姚安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这副模样,猜想该是有结果了。′e/z`k.s\w′.+o′r_g\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纰漏,竟让陛下亲自携领兵部审查?”
见左槐没吱声,姚安干笑了几声,“我就是好奇,顺口问一句,左大人不必担心。”
左槐连连点头,“是,这件事陛下亲自过问,特意交代不许外漏消息,我也不是不想和姚大人多言,只是不敢抗旨。”
“正是正是,我自然也不愿让左大人为难。”
说罢,姚安抬起一侧眼皮,目光落在左槐脸上。
左槐侧过头,避开姚安的目光。
他心里突然摸不准了。
当初,端嫔找到自己,难道不是姚安授意?
听他现在的语气,怎么好像对此事完全不知呢。
若姚安没有插手,端嫔手里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左槐心里七上八下,连鬓角流下的汗,都没注意到。
“哐!”
姚安开窗的声响将左槐的思绪拉了回来。
“左大人年轻,都入秋了,还能热得出汗。”
他唇角抿出笑意,抬手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我怎么听闻,此事和许家有关呢?”
“皇后娘娘今日诞下公主,若是得知此事,怕是连月子都坐不安生了。”
左槐猛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姚府还有个二小姐,上个月刚及笄,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端嫔被禁足,若是二小姐入宫......
听闻这位二小姐生得娇俏活泼,和端嫔的性子截然不同,姚安此举,怕是想弃了端嫔换个人选。
左槐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不可察摇摇头。
若是姚安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人,他断然不会有此打算。
转念一想,自己的把柄捏在端嫔手里,若能借着姚安的手牵制端嫔,也算得上一步好棋。
他收敛神色,极为谨慎回道:“姚大人这话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件事乃绝密,若是让陛下知晓有人泄密,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怕是都难逃责罚。”
“在下也是为姚大人着想,劝您一句,莫要再打听了,此事不仅和军饷有关,还涉及军备......”
左槐突然捂住嘴,“是我失言了,总之,姚大人自己知道就是,万万别再传出去。”
得到这个回复,姚安已经知足了。
坐到他这个位置,想要打听什么并不是难事。
他猜得不错,这件事如果只涉及军饷,绝不会掩得如此深,他费了不少心思才问到许家两个字。
眼下,此事和军备有关,和许家有关,看来过不了多久,皇后就自顾不暇了。?x·g+g¢d+x~s\.?c~o,m′
真是绝佳的机会啊。
到了左府,左槐从车上走下来。
“今日多谢姚大人相送。”
姚安摆摆手,“左大人客气,等你手上的事忙完了,我再请左大人好好聚一聚。”
“多谢大人。”
目送姚安的车驾离开,左槐脚步匆忙跨进府门。
待大门合上,他才低声对身边的近侍问道:“那批货都脱手了吗?”
“回大人,按您的要求,全都通过商队转手,运到南诏去了。”
左槐松了一口气,东西一旦运出大乾,想要查就难了。
他还是提醒道:“继续盯着,一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怪就怪他贪心,一不小心竟着了端嫔的道。
要是知道这批物资和许家有关,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主意打到那上头。
哎,左槐沉沉叹过一口气,但愿一切顺利吧,只要东西不在大乾,谁也疑心不到他头上去。
坤宁宫。
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若一层轻纱披在许灼华脸上,一切都那么温柔祥和。
祁赫苍看着她和一旁的小公主,两个人都已经熟睡过去了。
许是累了,许灼华发出轻微的鼾声,而小公主则偶尔咂咂嘴,似乎在梦里还想着吃奶。
祁赫苍突然弯下腰,凑到小公主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眉毛淡淡的,看不出眉形,紧闭的双眼像是一对月牙儿,和她醒着的时候一样,无论哭笑都是弯弯的,像极了许灼华。
鼻子和嘴则像他更多,带着一股英气。
祁赫苍想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