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鹤亦盯着她看了半晌,知道以她的性子,若是想要的得不到,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可若是辛嬷嬷给了她,那沈春颐身边就没个伺候的了。
“孤让谭七随你去外头走一日。”
他只能牺牲谭七了。
谭七木讷,是商鹤亦的贴身侍卫,不在太子跟前伺候,有事时才出现,没事时去哪了旁人也不知道。
江公公原是羡慕他的,可现在,突然就不羡慕了。
长绾公主从前就爱折腾谭七,对跟他长得七八分相似的谭西毫不感兴趣。
这会一听太子舍得把谭七给她用两日,她别提多开心了,哪里还顾得上辛嬷嬷。
“好。”
她答应完了就往外走,生怕下一刻商鹤亦就反悔了。
谭七去她那之前,商鹤亦给了他厚厚一沓银票,聊表歉意。
可长绾公主哪里是个安分主儿?
她虽是如愿来了太子府小住,却是还存着满肚子怨气无处撒。
偏生老天也长她脸。
她才踱着步子从回廊拐进花园,就瞧见胡氏正着一袭素杏色襦裙,坐在花树荫下,轻抚瑶琴。
若换了旁人,定会赞她一声。
可落在长绾公主眼里,却只觉得刺目。
“哟。如今做了太子昭训,连见了本宫都不行礼了?”
胡氏被她这突然一嗓子惊得琴音顿错,险些拨断弦。
她猛地抬头,逆着光瞧清了来人,面色骤变,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长绾公主。”
长绾公主却迟迟没有让她起身,反而走到了她那把琴跟前。
好琴。
她抬手摸了摸琴面,“啧”了一声。
“是母后赏你的吧?”
胡氏没应声。
长绾公主眉头一挑,忽地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
胡氏一惊,尚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嗡”的一声。
琴弦断了,余音颤颤。
随即,是第二声、第三声.......
“嗞啦——”随着最后一弦被割裂,匕首划过琴面。
好好的一张宝琴,就这么毁了。
胡氏跪在地上,眼角一抽,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长绾公主越发轻佻,“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觉得,你这个太子昭训,比得过本宫这个嫡出的公主?”
胡氏垂眸,“妾不敢。”
长绾公主挑了挑眉,笑得乖张,“你不敢?你怕是很敢。”
真当她是傻子,胡家一大家子哪个不是仗着母后胡作非为,若非胡家,父皇和皇后又怎会长起争执。
“本宫看你是入了太子府就不敬本宫了,既如此,那你便跪上一个时辰。若敢不从,杖责三十。”
“是。”
她说完,甩袖便走。
而胡氏,仍跪在原地,目光垂着,唇角却被咬出了血丝。
仗着是公主,又能得意几时?
她却不信,这太子府里,就真容得下她这般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