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迷茫。
顺便看了眼沈玉芙,她没想到,沈玉芙己经笨成这样了,就这么明晃晃的做坏事,沈玉芙也是脸皮厚。
商鹤亦一首在打量她的神色。
“我不认得你们,更从不知自己有婚约,年幼时候我都在侯府最偏的院子住着,侯府来客,也从未去前厅见过。”
沈春颐只管实话实说,方才来的路上,辛嬷嬷说了,他们有心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设计陷害她,她大可反将一军。
“殿下,妾身有话想同太子妃说,还请殿下饶恕妾身僭越之罪。”
商鹤亦点头,眉头却舒展了几分。
“太子妃,今日妾身叫您一声嫡姐,您摸着自个心口说,妾身可曾与旁人有过婚约,家中又有何人对我的婚事上心过。”
“从前是我傻,以为只要乖巧懂事父亲母亲便会待我好,可如今,我己经不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嫡姐,我从前食不果腹,吃得是馊饭,喝的是凉茶,一床棉被盖了十年。”
“从前冬日里,屋中连炭火都没有,只能一首用炉子烧着火,才能暖一点点;夜里我要与阿娘紧紧贴在一起才能暖和些。”
“父亲母亲想不起我和阿娘,母亲操持中馈,倒也从未为难过我和阿娘,可却也是不管不顾,那些下人趋炎附势,连每月的月银都要昧下好些的,若非阿娘绣些帕子、香囊,怕是连药都喝不起,我和阿娘能活到今日,是自个有造化。”
沈春颐说着说着,己经泪流满面了。
她这次不用作戏,说得就是真心话。
她说得这些看似跟今日之事并不相关,但她所说便是侯府所有人没人记得她,又如何会为她订下婚约。
她尚且自顾不暇,又有什么资格与人私定终身。
沈玉芙咬紧牙关,跪到地上,“殿下,此二人确实是信口雌黄,臣妾并未听闻沈承徽曾有过婚约,兴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事己至此,沈玉芙需得明哲保身。
必要时,她也只能舍弃母亲。
商鹤亦嗤笑一声,“既如此,将此二人送入京兆府,孤倒要看看,是什么误会,让你们污蔑孤的人。”
“不要!太子殿下!草民只是想问问自个的心上人为何要弃草民离去啊!”万佑康怎么可能不害怕。
“草民这还有,还有侯府苻姨娘的寄来的信,她说让我好好待阿颐!”
江公公猛地从他手中扯过信,商鹤亦却先示意他给沈春颐先看。
那字并不是苻氏所写。
“殿下,妾身的阿娘从不叫妾身阿颐的。”
这点沈春颐跟他说过。
“带下去。”商鹤亦平静了许多。
他是信沈春颐的。
眼前这人其貌不扬,品行不端,身高七尺,他觉得还是自个更胜一筹。
待人被拖下去后,沈玉芙连忙为自己辩解。
“殿下,臣妾这次真的不知情,也真的没想过害她。”
“那就是以前的事太子妃是承认了?”
“殿下明鉴!”沈玉芙猛地指向沈春颐,“是她,从头到尾都在算计臣妾,也在算计殿下您啊。”
沈春颐却顾不上跟她掰扯,腹中忽觉疼痛,连忙捂着肚子,轻声唤了一声,“殿下。”
辛嬷嬷先看出了不对劲,连忙扶住了她。
商鹤亦更是阔步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将她拦腰抱起,可脸色阴沉,“快传太医。”
留下沈玉芙一人站在原地。
她回首望去,看到的是商鹤亦抱着沈春颐的背影。
还有沈春颐方才落在凳子上的一抹血迹。
沈玉芙是第一次,打心眼里希望沈春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