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颐低头,“嫔妾此前失手将皇上赏赐给太子殿下的那块玉佩磕裂了,心中愧疚。§/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妾身愚钝,实无物可求,只是若能弥补殿下遗憾,妾身便也心安了。”
皇上沉默片刻,忽而朗声笑了出来,“好一个实无物可求。你倒是比那几个世家出身的,还会说话些。”
他还以为太子带她来是要讨什么赏赐呢,太子偏宠她,太子侧妃的位置尚有空处,她若是开口,他未尝不会应。
看来,是他多想了。
他手探腰间,解下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佩,又亲手将其系在了小世羲腰间的红绦上,“这玉佩乃朕年轻时所佩,既是为太子讨的,那便赏给羲儿好了。”
皇上笑意不减,“羲儿还小,你们好生教养。时候不早了,带着羲儿回去吧。”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沈春颐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商鹤亦侧目看她,眼中染着笑意,“怕了?”
沈春颐点了点头。
“不过是块玉佩,孤都说了,不打紧。”商鹤亦是真的不在乎。
沈春颐却柔声道,“可嫔妾见到殿下第一眼时,殿下便戴着那个玉佩,想来那玉佩对殿下甚是重要,嫔妾那日不小心磕碎时,以为殿下只是哄着嫔妾,才说不在意。?k¢a/n/s+h.u!w^a?.·c¢o′m?”
商鹤亦一愣,眼底忽地泛起一层细密的涟漪。
重要吗?
确实是父皇亲手所赠,又为他挂在玉带上的,不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孤都忘了那玉佩何时得的了,反倒是你,把它当了宝。”
他抬手,指腹轻轻点了点她额心,“不过啊,傻人有傻福,你倒是好本事,替羲儿讨了块父皇的玉佩。”
沈春颐转眸看他一眼,细声反驳,“殿下是说嫔妾傻?”
商鹤亦哑然,随即失笑,“孤不是这个意思。”
沈春颐却难得别过脸,不理他了,“殿下厌弃嫔妾了,还说嫔妾傻......”
商鹤亦失笑,伸手揽过她的肩,低声哄道,“好了好了,是孤说错了,阿枳最聪明,连父皇都哄得服服帖帖。”
她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躲,只是靠着他肩头,“嫔妾不是哄人,是说的心里话。”
商鹤亦看着她,眸光渐柔,“孤知道。”
他今日要去陪皇后用膳,只是临走时许诺今夜会再来看她。/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沈春颐目送他离去,笑得温顺像极了乖巧等候夫君的内院妇人。
皇后传他一同用膳,不过是想叮嘱他那些己经说烂了的旧话,连带着好好的一顿膳食都食不知味了。
天色转暗时分,商鹤亦记得白日所言。
可走至丽水榭台时,一阵清婉的歌声飘入耳中,竟在他心头拂起一阵莫名悸动。
他止步回首,那榭台一隅灯火轻摇,几名舞姬正轻歌曼舞。
其中一人着月白舞衣,衣裙翻飞间,隐约可见削肩细腰,回眸之时,一双眼,清冷含情。
像极了。
商鹤亦心头一紧,眸光闪过一瞬异样却难辨。
江公公上前低声道,“殿下,这些舞姬,是为后日宴席排练的,都是行宫精挑细选来的。”
他未应,目光却依旧落在那女子身上。
正当舞曲渐进之时,台上两名女子倏然撞作一团。
“你小心些!”
“明明是你撞了我!”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妄想借宴席勾引贵人,一步登天,仔细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动了手,那是一点也不顾及体面,周围几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江公公皱眉,朗声斥道,“放肆,还不住手!”
众舞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商鹤亦不由得看向了那女子,就算脖颈处被挠出了血痕,她也未落泪,甚至还有愤愤不满。
更像了。
商鹤亦沉沉看她一眼,“免礼。”
众人如释重负。
江公公侧目看他,欲言又止,却听得商鹤亦吩咐。
“给她们送些药。”
就当他是善心大发吧。
“是。”
商鹤亦并未久留,他己经不是年少情郎了,懂得分辨,也懂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