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颐将小世羲放到辛嬷嬷怀中,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口道。+j.i_n?w-a!n`c~h/i+j/i?.^c?o!m!
“快起来,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千奉仪怎得吓成这样,让别人瞧见,倒是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明明是三品良娣,却不自称本宫,看起来确实挺好相处的。
难怪她打探这位良娣时,旁人都说她是真的心善温和,柔弱怜人,就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连旁人害了她,她都不曾追究,所以才甚得殿下欢心,还生下了孩子。
原来太子殿下喜欢这样的。
沈氏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不过一年,便从九品奉仪,母凭子贵成了三品良娣。
叫人看着怎能不眼红。
千氏亦是,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比沈春颐爬得还要快,还要高。
要让太子殿下觉得她才是众女子中最温柔,最体贴,最可人,最独一无二的。
千奉仪面色惊慌,一副惶然无措的模样,唰地跪了下来,“是妾身笨拙,冲撞了沈良娣,还请沈良娣恕罪。”
沈春颐眸色微敛,未动分毫,反倒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温温柔柔的,却透着几分凉意。
“哎呦,千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说过要罚你了?你这样跪着,若让旁人瞧见真该以为是我罚了你。\看+书/屋+ ′更!新¢最/全_”
语落,她浅浅一笑。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可千奉仪却没打算起身,眼眶都红了,硬是挤出了两三滴泪,“妾身,妾身胆子小。冲撞了沈良娣,心头不安,沈良娣若不罚妾身,妾身寝食难安,倒不如现在便罚了妾身,妾身也就心安了。”
这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沈春颐却觉得极为可笑,她不罚她反倒成了罪人。
她还真是头一回见着除了自个以外还上赶着讨罚的。
这千氏想要对付她,也得想些好法子吧,看看她如今那点小心思,都摆在台面上了。
她沈春颐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太子看起来也很像傻子吗。
都是她用烂、用腻的法子了。
想到此,沈春颐眉梢一挑,再次开口时语气却淡漠了几分,“我说过不罚你,便是真的不罚。千妹妹既说自个儿胆小心虚,那你跪着,反倒叫我看着心惊了。”
千氏却好像听不懂话似的,还在那儿跪着。
“沈良娣,妾身不是名门大家的贵女,不懂宫中规矩,但妾身听闻低位嫔妃冲撞了高位贵人,当时可能没什么,但往往会记在心里日后再罚,所以妾身甘愿现在受罚,也好过日后下场凄惨。$?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沈春颐看她演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抬眼望向万里无云的天儿,默默叹了口气。
真好,跟听戏似的有意思。
以后再也不带着晏儿出来晒暖了。
辛嬷嬷听得都有些忍不住了,她真是没见过这样娇柔做作的人,太子身边的人跟她比起来都得逊色三分。
偏偏沈春颐淡定的很。
不管她罚不罚,千氏在她跟前这样跪着,她善妒容不下新人的名头,怕是也要不胫而走了。
既然她那么想挨罚,那不如就顺着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也让她看看,她自个在太子心中有几斤几两。
“既然千妹妹执意跪着,说是想要受罚,那我若不顺你,倒显得不识好歹了,妹妹既然爱跪着便跪着吧,想跪到何时就跪到何时。”
撂下这句话,沈春颐便离开了此处。
路上忍不住觉得无语,吐槽一句,“哎,真是个是非地。”
辛嬷嬷西下张望了一圈,低声道,“良娣明明早就瞧出她那点伎俩了,怎还真让她跪下了。怕是一会儿这事就得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了。”
沈春颐嗤笑一声,“我能怎么办?她那副架势,若是不坑到我是不会算完的,我若真扶她起来,她又该借机生事了。”
她收了笑意,眼神清冽,“今儿不过是跪着罢了,下回兴许就敢嚷嚷着我下毒、我打人、我逼她自尽了。”
“真是疯魔了。”辛嬷嬷皱了眉,低头瞧了眼商世羲,见他睡得香甜,这才松了口气。
小孩子听这些可不好。
“她心思未必多深,可就是仗着自己出身低、位份低、年纪小,怎么装都不算错。做个苦情小白花博得同情,多好啊。”
辛嬷嬷沉声道,“良娣也是该防着些,太子殿下虽信您,可架不住旁人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