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冷笑一声,眸中阴鸷,“她才入府几年?她有什么资格?她不过是个被沈家弃之如履的庶女罢了,凭什么她入府两年就生下了太子长子,还晋为了侧妃?”
她咬牙切齿道,“从前说她是个柔顺的,没心计的,可如今看来,她是真的藏得比谁都深!”
“太子偏宠她就罢了,如今皇后也替她出头,她生了一个孩子还不够,如今又怀上了,他们这都是在打本宫的脸!”
她一口气憋在胸口,恨不得此时就让沈春颐死。?新.完,本·神?站¢ ?首¢发·
翠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劝着,“太子妃,她虽是侧妃,可到底还低您一头。再者,沈侧妃身子弱,这胎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眼下,旁人也是比不得太子妃您的。”
沈玉芙冷哼一声,眼中却仍含着怒意,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己变得甚是清明。
就像皇后所言,等她怀上皇嗣,就算太子再厌烦她,也要看在她所出是嫡子的份上待她好些。
与她截然不同,这一夜,沈春颐睡得格外香甜。
她如今只要好好安胎,诞下孩子就好,自然不用像沈玉芙一样想这么多。
次日午后,沈春颐吩咐人备了羹汤,难得主动去了浊园。
江公公正巧送完茶水出来,一抬眼便瞧见沈春颐,不由心头一惊,欣喜不己,笑得眼睛都弯了,沈侧妃可是浊园的稀客。¢q\i!u*s-h¢u?b·a′n¢g,.¢c_o¨m`
沈春颐笑容浅浅,“劳烦江公公替我通传一声,本宫带了羹汤来给殿下。”
江公公乐呵呵地拱了拱手,“奴才这就去通传。”
说罢,小步快跑进了书房。
屋门再次打开时,里头走出来的却是商鹤亦。
他一身墨青织云纹常服,玉带束腰,眉宇间略带倦意,却在看见她的瞬间倏然一亮。
沈春颐一愣,随即眼中绽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正要福身行礼,却被一只温热的手牵住了。
“你有着身孕,不必行礼。”
沈春颐抬眸一笑,眸光中盈着点点柔意,“殿下未免太过宠爱臣妾了。”
“你一月来孤这儿一次都算多得,孤还能不宠着些?”
他语中带笑,似埋怨又似无奈,眼中却满含宠溺。
“殿下又在怪臣妾。”她娇嗔道,眼波流转,面若桃花。
瞧见她这般,商鹤亦觉得今日的天儿都好了几分。
“孤怎舍得怪你?”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顺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掌心轻轻护着她的腰肢。
“这几日可有不适?”
沈春颐顺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肩头,“这孩子比晏儿乖巧许多,臣妾这两日连膳食都能多吃两口了。-d^a¢n!g`k_a′n~s-h\u^.`c¢o?m`”
“你这般说,晏儿听着该吃味了。”商鹤亦打趣道。
“殿下可莫要挑拨臣妾与晏儿的母子情。都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自然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会偏心的。”
这句话,好似触到了商鹤亦的心头。
他沉默了一瞬,眉目微收,眼中藏着一抹黯然。
沈春颐察觉到了,略一沉吟,便又嫣然一笑,岔开话题,“臣妾带了栗子羹,殿下可要尝些?”
商鹤亦回神,轻轻摇头,“待会儿你陪孤一同用晚膳。”
“那臣妾先去那边坐着,等殿下忙完。”
她说着便欲起身,谁知商鹤亦却抱得更紧了些,低头轻笑,“离孤那么远作甚。”
“江云。”
门外的江公公与小卓子聊得正欢,听得喊声忙跑进来,笑容可掬,“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搬个软凳来,记得铺好软垫。”
“是。”
待江公公铺好软垫,商鹤亦这才松手,替她扶着起身,“孤批完奏折陪你,你在这做什么都好。”
只要她在,商鹤亦心中总有种莫名的舒心。
明明他书房中燃着的香同她那儿的一般,但能瞧着她的人,谁还愿意闻那轻飘飘的香。
沈春颐随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册,可翻开书页,她唇角一僵。
好巧不巧拿得是兵策要略。
她顿了顿,迟疑地翻动着书页,枯燥又晦涩,叫人头皮发麻。
她垂眼扫了一行,又扫一行,脑中却如有飞鸟掠过,半点都记不住。
她悄悄抬眸,瞥了眼身旁正批奏折的商鹤亦。
此时的商鹤亦袖口卷起些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