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时,还有她撒娇时眼尾微弯的模样,都成了他魂牵梦绕的牵绊。
那幅画卷,如今也积了薄尘,他很久都未再展开过了。
沉思许久,他吩咐道,“让谭七去把送信那人带来。”
江公公闻言,神色微动,顿了顿还是领命而去。
其实商鹤亦己经猜出了背后之人,也不难猜。
但若不审,便是任由这个祸患埋伏在身边,终有一日要反噬。
正如他所猜,又是皇后。
商鹤亦眸光一冷,指节敲在案几上。
沈玉芙被他锁在芍园己有许久,皇后却并未插手,这若是换到从前,皇后怕是要逼着他与沈玉芙相敬如宾了。
如今看来,皇后这是自个出手了。
皇后久居深宫三十载,素来温婉端庄的表象下藏着极为老辣狠毒的手腕,她的心机页不在任何皇子朝臣之下。
可她这一招棋,落得并不高明。
沈春颐看着温顺懂事,实则心底冷明通透。
而瑞王,更是个云淡风轻、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你越想将他算入局中,他便偏不如你意。
皇后是老谋深算,可沈春颐与瑞王恰恰是她拿捏不住的人。
若太子妃的病久久不愈,若她日后果真不能再育,那未来这皇后的位子就是空悬也是落不到她手中的。
沈春颐是太子长子之母,出身宁安侯府,不算低门,就是庶出,日后也能成嫡女。
如今她位分高,且得太子宠爱,腹中又怀着孩子。
一旦太子登基,那皇后之位于她而言便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而崔侧妃呢,虽出身名门,母族显赫,但商鹤亦绝不会立崔氏为后。
皇后看得明白,真正威胁她算计的人,只有沈春颐,可皇后越急着剪除他的人,他越不会遂她意。
商鹤亦长身而立,负手而行,眸色如墨沉暗。
风吹动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在毯上。
就算沈春颐是他选定的皇后,也该温婉清亮、从容淡然,不能与皇后这般心脏了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