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怎敢怨二郎。!x^d+d/s_h.u¨.`c+o~m,”
谢柔音拽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音音不过是太难过了,二郎、二郎不是说过,要护着音音一生的......”
商鹤亦低头看她,眼底一丝不耐闪过,“朕如今己是天子,要护着的,不止你一个。”
他抽出自己的衣袍,“你好好养伤,朕还有政务。”
目送他离开,谢柔音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
她咬着牙看着那道被帘幕遮住的背影,恨意盈上心头。
她知道他心中有所顾虑,可她分明听宫里老人说起过,从前宸妃不过是被千氏污蔑了两句,皇上便狠狠罚了那千氏。
皇上终究待她与从前不同了。
可她要让皇上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站在他身侧的人。
没多时,贺连婕妤身边的云沙便来了。
云沙笑意盈盈地行礼,“奴婢见过谢才人。”
谢柔音坐起身来看着她,脸上这般惨样,倒显得她的笑容更有些阴郁。
云沙从袖中取出一只雕花锦盒,恭恭敬敬地呈上,“我们主子说,今日实是误会,方才气头上才动了手,回宫后也后悔得很,特叫奴婢给才人送点上好的敷药来。”
谢柔音手接过那盒子,“那我可真是该好好谢谢贺连婕妤,只是我脸上这般,怕是也没法子亲口跟贺连婕妤道谢了。/x?i`n_k′a!n-s′h!u?w,u..*c^o,m_”
“谢才人也不必道谢了,还是好好养伤吧。”云沙这副模样跟贺连氏如出一辙,就连走的时候都鼻孔朝天。
那贺连氏分明就是看不惯她才故意打她,偏偏还说得那么好听。
但她却也真的没法子。
皇上不欲再追究,自然也没人替她出这口气。
她位分又在贺连氏之下,不止得受着,还得老老实实的,面上不能有一点埋怨的受着。
谢柔音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盒的花纹,“墨竹。”
“去,把白花丹取来。”
她擅制香,是以殿中也有许多宫中少见的东西。
白花丹本是她用来制香的。
这白花丹若是首接用在脸上是会毁容的,她也不舍得对自己如此狠心。
但将白花丹用水牛乳温养三日,再佐以些温养的乳膏,便只是痒、红、过敏,难受几日罢了。
便是会叫人暂时毁容,却也不至于真的毁容。
她自幼便知,想要赢,靠的从来不是一味的软弱退让。^x¢7.0!0+t¢x?t′.,c-o`m′
贺连氏对她做得这些,她会慢慢还给她。
一点点,让她也尝尝从高处摔下的滋味。
乾清殿内,商鹤亦捏着眉心坐在榻侧,
“岷州进贡那两块裘皮,都送去玉庆宫。”
他记得她怕冷,秋风才起她便要添衣,若是冷着了,她又该染病了。
江公公闻言眼睛一亮,笑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皇上,奴才这就亲自送去。”
皇上和宸妃娘娘闹了别扭,他心里头就像吊着根弦,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带他的日子都不好过。
如今皇上愿意主动低头,他的日子可算是要好起来了。
可谁知他去了玉庆宫,连门都没进去。
丹蕊站在宫门内,“江公公,娘娘正在礼佛,这裘皮乃杀生之物,娘娘不能收。”
“娘娘说了,皇上的恩赐她心里记着,只是如今修身养性,不愿沾染杀孽之物,还请公公代为告诉皇上。”
江公公快被气炸了,“丹蕊你!”
宫门‘哐当’一声合上,江公公黑着脸捧着裘皮回去,心头那点小窃喜早就被冻成冰渣子了。
这满宫中也就玉庆宫敢这般了,皇上赏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偏偏玉庆宫不稀罕,可真不是寻常人能惹的。
看来宸妃娘娘这次是铁了心要与皇上冷到底了,那他的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商鹤亦看着那两块裘皮摆在几案上,心头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如今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他猛地将手中卷轴砸在地上。
江公公一惊,赶紧低头,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砖缝里。
“朕都己经低头了,她却拿什么礼佛来搪塞朕。”商鹤亦烦闷地踱了两步。
她倒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既是要礼佛,那便叫她在玉庆宫永远不要出来了!”
江公公战战兢兢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