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颐闻声起身,伸出手想行礼,商鹤亦却早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都说了在朕跟前免礼。¨小!说/宅* ?更!新\最?快*”
她摸索着攀上他的肩膀处,商鹤亦弯了弯腰将耳朵贴过去。
“皇上又不是不知,臣妾眼下还瞧不清,哪里分得清这几个姑娘入不入眼?”
商鹤亦怔了怔,才想起她的眼疾未愈,自觉失言。
“是朕疏忽了。”
他扫了那西个小宫女一眼,“既如此,便都留下吧。你若觉哪个顺眼,便叫她近身伺候。若是不中意了,再遣了便是。”
沈春颐轻笑着摇头,“皇上,臣妾实在用不上这么多人伺候。”
商鹤亦捏了捏她的指尖,低声哄道,“人多些伺候你,朕心里才踏实。宫中来来去去多少杂事,旁人插不手,你总不能样样都靠着丹蕊一人。”
沈春颐瘪瘪嘴,“那就听皇上的。只是人多了,事儿也多,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怪臣妾不讲情面。”
商鹤亦闻言低笑出声,捏了捏她鼻尖,“你能不讲情面?你是最心软的。”
沈春颐却不接话,只懒懒靠回榻上,看似随意地拂了拂袖口,却在袖下轻轻比了个手势。
丹蕊会意,悄然记下每个宫女的名讳,准备回头细细查个底细。~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张德全站在一旁见状,躬身赔笑,“娘娘宽心,这几个小宫女虽都是才入宫的,但办事稳当,出身清白的。”
沈春颐垂眸,笑意温温,“张公公有心了。”
张德全带着那西个小宫女退了下去。
商鹤亦没在意,只道,“不拘她们是谁挑的,只要你使得顺手就好。”
商鹤亦话音才落,小世羲便从殿外飞奔了进来,粉嫩小脸红扑扑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朵芙蓉花,边跑边喊。
“母妃!花花!”
他仿佛眼里只看得见沈春颐,小短腿奔得飞快,满心欢喜地扑进沈春颐怀里,将那朵被他捂得有些蔫了的芙蓉塞进她手里。
商鹤亦看得好笑,却也有些受冷落的郁气,伸手将他抱起,小家伙一扭身便撅起嘴,小手还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
“父皇坏。”
“哦?”商鹤亦挑了挑眉,将他高高举起,“父皇哪儿坏了?”
小世羲‘哼’了一声,小手指着沈春颐的眼,又指向自己眼睛,撅嘴奶声奶气,“看不见,坏!”
江公公一听,登时抿嘴笑了,“皇上,大皇子的意思应是娘娘眼睛看不见了,您就是坏人。”
商鹤亦无语地看了江公公一眼,“朕听得懂。,3/3.k?a¨n~s_h,u¨.\c`o-m_”
他心中却是一沉。
小世羲虽小,却也能懂些许道理。
他以为,是因为父皇做了坏事,才叫她受了伤,看不见了。
沈春颐轻笑一声,“晏儿还小,皇上可莫与他计较。况且,臣妾现在能看清些许光影了。”
她抬起手指朝商鹤亦那边点了点,半真半假地笑着,“皇上的眼睛,在这里,是不是?”
商鹤亦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引上他的眉眼,“那是嘴,这里才是眼。”
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是在安慰他。
可下一刻,沈春颐的笑意忽然凝固,她手忽然抚上腹部,身子猛然一僵。
裙摆下,汨汨热流浸湿了软垫。
她脸色一瞬间苍白,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娘娘破水了!”丹蕊惊呼一声,猛地起身,拍了拍江公公的肩,“快去传太医!娘娘这是要临盆了!”
江公公先是一愣,随即撒开腿就往殿外跑去。
喜英姑姑也连忙地将小世羲抱起,哄着他先去偏殿,可小家伙被吓得惊慌大哭。
沈春颐忍着剧痛,额上冷汗涔涔,
“鹤郎,我怕......”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商鹤亦心口一紧,将她拦腰抱起放到榻上。
“别怕。朕在,朕陪你。”他贴在她耳边说道。
沈春颐咬着唇,死死抓住他的一角衣袖。
很快,辛嬷嬷带着产婆走入殿内。
沈春颐本就快生产了,分娩时所需的物件早就备好了,就连产婆和嬷嬷都在玉庆宫候着好些日子了。
“皇上,产房血腥,恐冲撞了您,还请您移步偏殿。”
可商鹤亦却纹丝不动,他紧紧握着沈春颐的手,为她一遍遍擦着额头冷汗。
沈春颐手指轻轻一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