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瑶的手指像冰锥,死死抠进林七肩头的皮肉里。+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那声“不是出口”带着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惊惧,狠狠砸在他耳膜上。他猛地扭头,撞上她那双冰蓝的瞳孔。
那里不再是死寂的冰湖,而是翻腾着惊涛骇浪!恐惧如同实质的冰碴,在她眼底疯狂搅动、碎裂!她灰败的脸白得像新刷的墙,嘴唇哆嗦着,死死盯着盆地中央那座沉默的钢铁巨物,仿佛那不是生路,而是噬人的深渊。
“清瑶?”林七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那东西……”
“陷阱!”叶清瑶喉咙里滚出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冻裂的冰层里硬抠出来,“锚点是诱饵,核心被污染了,它在等猎物自投罗网。”
污染?诱饵?
林七心头剧震!血红的眼珠死死盯向那座钢铁造物。灰白天光下,那扭曲断裂的金属尖刺顶端,那点暗红余烬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像垂死毒蛇最后的信子!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天灵盖!图纸是陷阱?那个留下箱子的拾荒者是故意引他们来这里?还是他自己也栽在了这里,只来得及刻下那血淋淋的疑问?
“那出口呢?”林七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他背着叶清瑶,拖着废腿,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血红的眼珠疯狂扫视这片死寂的金属坟场。四周是连绵的黑色岩山,光秃秃如同巨兽的骸骨,铅灰色的云沉甸甸压在山脊上,看不到尽头。
叶清瑶的身体在他背上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冰凉的额头抵着他汗湿的后颈。她那只攥着他肩头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艰难地转动眼珠,冰蓝的瞳孔极其缓慢地移向那座钢铁造物顶端——那根斜刺向天的断裂金属尖刺!
瞳孔深处翻腾的惊骇,被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取代!
“上……去……”她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气若游丝,却带着斩断退路的决绝,“只有……上面……有‘门’……”
上面?
林七猛地抬头!那根断裂的金属尖刺离地足有数十丈!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锈蚀和尘埃,滑不留手,边缘布满撕裂的豁口和锋利的金属毛刺,如同巨兽折断的獠牙!怎么上?飞上去吗?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燃起的希望。′k?a·n?s?h`u/b`o_y,.,c~o-m·他背着个活死人,拖着条废腿,肋下骨头茬子还在皮肉里磨,爬这光滑陡峭的钢铁悬崖?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怎么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
叶清瑶没有回答。她那只攥着他肩头的手缓缓松开了,无力地垂落下去。冰蓝瞳孔深处那点翻腾的疯狂如同燃尽的余烬,迅速黯淡下去,重新被一片更深沉的死寂覆盖。她头一歪,再次彻底陷入了昏迷。
操!
林七感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一跺脚,废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差点栽倒。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起棱子,血红的眼珠扫过那座钢铁巨物,又扫过四周散落的巨大金属残骸。
攀爬不可能。
飞更不可能。
除非……
他的目光猛地盯在钢铁造物靠近底部一处巨大的扭曲撕裂豁口上!
豁口边缘,一根足有水桶粗细、数十丈长的锈迹斑斑金属臂,如同被巨力硬生生撕扯下来!一端还连接着造物主体,另一端则斜斜地垂落,搭在下方一片堆积的巨大装甲板残骸上!
那根断裂的金属巨臂倾斜的角度虽然陡峭,但并非完全垂直!表面虽然锈蚀,却并非光滑!布满巨大的铆钉头、焊接疤痕和撕裂形成的粗糙棱角!
一条天然的梯子!
林七的心脏狠狠撞了一下胸口!血红的眼珠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拼了!
他不再犹豫!拖着叶清瑶,用尽最快的速度朝着那根斜搭的金属巨臂根部冲了过去!
碎石硌着脚底,废腿在身后拖拽,每一步都扯得肋下剧痛钻心。!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他不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爬上去!
冲到巨臂根部。巨臂如同倒塌的擎天柱,根部深深嵌入钢铁造物扭曲的裂口,锈蚀的金属表面冰冷粗糙,散发着浓重的铁腥味。倾斜的角度超过六十度,陡峭得令人心悸。
林七喘着粗气,把背上昏迷的叶清瑶小心地放下来,让她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装甲板残骸上。他扯下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拾荒者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