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托居然是这幅反应,李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屋子里就突然传来一阵老人歇斯底里的喊声,打断了李逸。~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小混账东西,是不是那帮狗屁船长又来想要带你出海?快给老子把他们赶走,我艹他们这帮&……¥¥#”
李逸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奥玛和老汤姆他们口中的“老靴子”,也就是雷托的父亲。
但雷托在听到屋子里父亲的叫骂声后,反应反而更大。他扭头带着一脸气愤的表情,口吐脏话地走回了木屋。很快,木屋里就传出了父子俩的争吵声。
老靴子的话骂得很脏,一连串脏话中夹杂的几句有用信息,大概都是不让雷托出海,说什么出了海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人能从海上安全回来,黑海会诅咒每一个轻视它的人不得好死之类的。
而雷托的话骂得更脏,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毫不嘴软。大段脏话里,李逸唯一听到的一句有用信息就是“老子非去不可!”。
木屋里“父慈子孝”的一幕,并未干扰到屋外还在处理鲨鱼的雷托弟弟分毫。他甚至比李逸这个外人表现得更加坦然,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他和面前的那条鲨鱼,耳边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看到脸上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李逸,转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雷托弟弟手中尖刀在己经剖开的鲨鱼上一划,一条指头长的鲜红肉条就被他从鲨鱼脊柱旁剔了下来,扎在刀尖上伸向李逸。
“吃吗?”
李逸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雷托弟弟见状,把肉条往自己嘴里一塞,一边咀嚼,一边继续分解那条鲨鱼。
终于,屋子里的争吵有了结果。老靴子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雷托一个人在叫骂。片刻后,雷托的声音也消失了,屋内再没有声响传出。
过了一会儿,雷托再次从屋子里出来。他身上多了一件和短裤同样破旧的衬衫,但敞着怀没系扣子,脚上依旧没穿鞋,黑漆漆的脚趾岔得很开,稳稳地站在地上,手里还拎着一个空瘪的破布小包袱。
“走吧,我收拾好了。”
“去哪?”李逸一脸迷惑。
“当然是去你的船上了。”雷托比李逸更迷惑。
“什么就去我的船上,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吗!”
李逸有些激动,而雷托比他更激动。
“废话,我能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吗?全灰烬之城适合给你当船副的,就特么我一个!我等好几天了!”
李逸有点无语,雷托却继续问道:“其他船员你找到了没有?”
“目前有个机械师的人选,其他人还没打算,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就好,机械师我也不认识,你随意。\b_a!i`m¢a-s/y+.+c·o`m¢”
说着,雷托在李逸疑惑的眼神中,挥手示意他退后。然后,他爬上一个木架,稳稳地站在上面,挺起瘦骨嶙峋的胸膛,对着下方的棚户区大声喊道:
“来活了兄弟们,都赶紧特么的出来!”
在李逸惊骇的目光中,一群和雷托同样黑黑瘦瘦的年轻人,从棚户区的各个角落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汇聚到他面前。他们刚才在狭小的棚户区奔跑时,撞到了不少东西和人,引起许多喝骂。此刻,他们就在身后众人的叫骂声中,站在了李逸和雷托面前。
这群年轻人看上去小的只有十六七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个个破衣烂衫、营养不良,看上去像群逃荒的难民。其中一个甚至一边跑过来,一边拽着裤子,看上去好像刚刚在如厕,也不知道有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雷托从架子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到地上,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都很有精神!”
李逸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感觉是不是自己昨天和那帮船长喝多了还没醒酒,难以置信地看着雷托问道:“他们都是干嘛的?”
雷托一脸无辜:“你的船员啊。”
“嗯?”李逸怀疑自己听错了。
雷托大手一挥,看着这群难民模样的年轻人,信誓旦旦地说:“放心,这帮家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德行我都清楚。他们父辈基本都是靠海吃饭的船员,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保证,在灰烬之城里,你短时间内绝对找不到这么一帮出色的船员!……你小子什么意思,我在和船长说好话,你擦屁股是什么意思!!!”
李逸更不放心了,无奈地捂住脑袋。这一举动又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伤口,他触电般收回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