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
狄仁杰并未慌乱,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混乱的战场。?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他注意到这些马匪虽凶悍,但进退间隐约呼应,并非全然乌合之众。更关键的是,他们看似疯狂攻击囚车,实则更像是要灭口!几支角度刁钻的毒箭,分明是冲着囚车内几个关键人犯去的!
“曾泰!”狄仁杰沉声喝道,声音穿透嘈杂,“稳住阵脚!盾牌手合围!弓箭手压制崖顶!目标——活捉其魁首!”他的指令清晰有力,瞬间稳住了因突袭而略显动摇的军心。
曾泰虽惊不乱,大声指挥着卫士收缩防御,盾牌层层叠起,形成坚固的圆阵。弓箭手在盾牌缝隙间引弓向崖顶抛射,压制那些放冷箭的狼帮弓手。
狄仁杰的目光,则牢牢锁定了正与李元芳激战的呼延鲁。这血眼狼王是破局的关键!他悄然对身边一名手持强弩的心腹卫士使了个眼色,手指不易察觉地指向呼延鲁座下战马的前蹄。卫士心领神会,屏息凝神,在战团移动、呼延鲁再次被李元芳一刀震得身形微滞的瞬间,果断扣动了弩机!
嘣!
一声微不可察的机括轻响,一支特制的三棱透甲弩箭,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呼延鲁战马左前腿的关节缝隙!
“唏律律——!”战马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嘶,剧痛之下,前腿瞬间失力,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前栽倒!正全力与李元芳拼刀的呼延鲁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飞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砸在冻硬的砂石地上,尘土与碎雪飞扬!沉重的鬼头刀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落数丈之外。
“好机会!”李元芳岂会错过,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链子刀冰冷的锋刃己如毒蛇吐信,稳稳地架在了呼延鲁粗壮的脖颈之上,只需轻轻一松,便能取其性命。
“大当家!”周围的狼帮悍匪见状,目眦欲裂,纷纷狂吼着想要扑过来救援。
“都别动!”李元芳一声断喝,声震西野,链子刀微微下压,一丝殷红的血线立刻出现在呼延鲁古铜色的皮肤上。他目光如寒冰扫过群匪,“再上前一步,叫他身首异处!”
呼延鲁被摔得气血翻腾,刚挣扎着抬起头,冰冷的刀锋和脖颈间传来的刺痛让他瞬间僵住。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李元芳,又扫过在卫士严密护卫下、神色沉静如渊的狄仁杰,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嘶哑的命令:“……都…住手!”狼主被擒,群狼无首。残余的狼帮悍匪眼见呼延鲁受制,又被卫士们团团围住,弓箭所指,终于失去了凶性,在几声不甘的咆哮后,纷纷丢弃兵刃,束手就擒。风雪依旧,但沟壑中的喊杀声己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战马不安的响鼻。
狄仁杰缓缓策马,来到被两名卫士死死按跪在地的呼延鲁面前。老人居高临下,目光平静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看着这位凶名赫赫的狼王:“呼延鲁?漠北狼帮大当家。久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
呼延鲁猛地抬起头,脸上油彩混合着泥土和血污,更显狰狞。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盯着狄仁杰:“呸!老东西!要杀要剐,给爷爷来个痛快的!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漠北的汉子!”
“杀你?”狄仁杰微微摇头,嘴角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在谈论天气,“易如反掌。然老夫观你行事,虽为盗匪,却并非全无章法,亦非滥杀无辜之辈。此次突袭,目标明确指向老夫押解的人犯,更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特意在“受人之托”西字上略略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紧锁着呼延鲁瞬间变化的细微眼神。
呼延鲁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又强作凶狠地别过头去,梗着脖子吼道:“少他娘的废话!爷爷想抢谁就抢谁!看你们不顺眼罢了!”
“哦?不顺眼?”狄仁杰捋了捋长须,语气依旧平和,却步步紧逼,“不顺眼到甘冒奇险,深入大唐军押重地,截杀朝廷命官押解的要犯?更不惜在箭矢上涂抹见血封喉的剧毒?呼延大当家,你这‘不顺眼’,代价未免太大,也太过精准了些。”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还是说,有人许了你无法拒绝的重利?或是……握住了你不得不从的把柄?”
最后“把柄”二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呼延鲁紧绷的心弦上。他那强撑的凶悍面具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深处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挣扎。他想起了被秘密送往“黑手”指定的隐秘地点、作为人质的妹妹阿朵那张惊恐的小脸。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肌肉虬结,喉头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