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将心中一凛,连忙应命退下。
很快,堂邑县城内便弥漫开一种恐慌的气氛。
“江东孙桓残暴嗜杀”、“城破之日,玉石俱焚”的流言在街头巷尾悄然传播,被张虎的亲兵们刻意渲染放大。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迫使一些原本犹豫的百姓也被裹挟着参与到守城之中。
城头上的守备肉眼可见地变得严密起来,火把通明,巡哨的密度大大增加。
堂邑城外不远处的一片背风坡地,江东军扎下了简单的营寨。
篝火在寒风中跳跃,映照着士卒们疲惫却难掩兴奋的脸。
以一千三百余众,两度大败兵力占优的张虎,并将他连同三千多守军死死堵在堂邑城内不敢出战,这份战绩足以让他们自豪。
孙桓站在营寨边缘,望着远处堂邑城头密集的火光,眉头微蹙。
周循走到他身边,递过一个水囊。
“兄长,张虎看来是打定主意做缩头乌龟了。”
周循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城内流言四起,守备森严,强攻代价太大。”
“嗯。”
孙桓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冰冷的清水让他精神一振,目光却依旧锐利。
“他倒是学乖了,知道野战不是我们对手,便想靠这城墙耗死我们。散布流言,煽动民夫,也算有点小聪明。”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嘲。
“那我们……”
周循看向孙桓。
孙桓的目光扫过堂邑坚固的城墙,又望向更西面的方向,那里是合肥,是淮南腹地。
他不能在这里被张虎拖住脚步。
“围起来。”
孙桓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不是想当乌龟吗?那就让他当!传令下去,深挖壕沟,广设鹿角,多布岗哨,把堂邑给我死死围住!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张虎想靠谣言和城墙固守待援?哼,我倒要看看,等他发现根本不会有援兵,而我们的兵锋已经指向合肥时,他和他城里这几千人,还能撑多久!用千余人锁住他三千多精兵,这笔买卖,不亏!”
寒风呼啸,吹动孙桓的战袍。
他挺拔的身影立在营前,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虽未强攻,却以千人之势,牢牢锁死了堂邑这座城池,让城内的张虎和数千守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压力。
旷野上,江东军的营寨篝火星星点点,如同撒下的一张无形巨网,将堂邑县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