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赶来时,发现万梅的指甲缝里嵌着大量皮肤碎屑,化验结果显示,那些组织不属于任何已知的人类dna。更诡异的是,她床头的红衣玩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朵干枯的红玫瑰,花茎上绑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老式钢笔写着:“1987年秋,第三批校服发下来了,我的尺码又错了。”
宿管阿姨在整理万梅遗物时,发现她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旧照片。那是三十年前的毕业照,后排有个穿红裙的女生被人用红笔圈住,她的脸被划得支离破碎,只能从校徽辨认出,正是每晚来敲门的女人。而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日期,赫然是1987年6月31日——学校档案室记录,那天有个叫林曼的女生,穿着刚发的红校服,从七楼天台跳了下去。
两周后的深夜,新搬来的女生在万梅的床位下发现了台老式缝纫机。机器里卡着半片红布,上面的牡丹花纹和女人留下的碎片完全吻合。当她们试着转动摇杆时,抽屉里掉出本血字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第108个拒绝我的人,她的皮肤很适合做领口的花边呢。”
现在,每当雨夜来临,女生宿舍楼的走廊里总会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说看见穿红裙的女人站在天台边缘,裙摆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也有人在洗衣房的镜子里,看见她正在缝补一件没有头的红嫁衣,针尖穿过布料的声音,和当年万梅撕书时的“嘶啦”声一模一样。
而那些曾经对敲门声说“不”的女生,后颈都渐渐长出了暗红色的斑块,形状像朵正在枯萎的牡丹。她们开始疯狂收集红色的衣物,甚至用口红在寝室门上画歪扭的笑脸,因为只有这样,那个穿红裙的女人路过时,才会轻轻说一句:“真漂亮啊,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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