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的血渍还未完全凝固,六扇门的快马便踏碎了晨雾。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吴大人的八抬大轿停在更房外时,方仁杰正蹲在朱捕头尸体旁,指尖轻轻划过那柄淬毒短刃的纹路。
他能听见轿帘掀起时绸缎摩擦的窸窣声,能嗅到从轿中飘出的沉水香——这是吴府特有的熏香,混着点铁锈味,像极了二十年前他躲在米缸里时,闻到的满院血腥味。
"方更夫这是?"吴大人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方仁杰抬眼,正撞进对方笑盈盈的眼底。
这位六扇门三品总捕头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可那双眼却冷得像洛宁城冬天的护城河。
方仁杰站起身,短刃在指尖转了个花:"朱捕头要杀我,被人反杀了。
吴大人来得巧,正好断个案。"
围观的百姓不知何时又围了回来,王婶攥着半棵蔫葱,张二麻子的豆腐筐还歪在墙角。
吴大人扫了眼人群,突然叹了口气,伸手虚扶方仁杰:"方兄弟受惊了。
朱某私藏毒刃,意图谋害良民,本就是重罪。"他转身对随行的捕快道:"把尸体抬回六扇门,按律处置。"又朝百姓抱了抱拳,"各位街坊放心,六扇门必还洛宁城朗朗乾坤。"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朗朗乾坤?
前日东街李秀才被打,朱捕头可没说过这话。"吴大人的嘴角抽了抽,很快又堆起笑:"方兄弟若有损伤,吴某愿备薄礼赔罪。"他递了个眼色,身后的沈管家立刻捧上一个红漆木盒,"这是百年人参,补补元气。"
方仁杰盯着木盒,能看见沈管家袖口露出的半枚玉坠——那是幽冥教"七煞令"的纹路,和他在"血衣书院案"里找到的碎玉一模一样。
他伸手接过木盒,指腹在盒盖上按出个浅印:"吴大人客气了。"
待吴府的人走远,方仁杰摸着木盒回了更房。
他刚关上门,后窗便传来三声轻叩。
柳姑娘的身影从檐角跃下,发间珍珠坠子闪了闪:"吴大人派了两个武宗境的暗桩守在巷口,还有个武师在屋顶。"她递来个小布包,"易容膏,午夜用得上。,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方仁杰拆开布包,药香混着股极淡的龙涎香——这是柳家情报网特有的标记。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更夫铜钲:"他急了。
朱捕头是他的刀,刀折了,他怕我查到刀刃上的锈。"
"锈?"
"幽冥七令。"方仁杰压低声音,"朱捕头的毒刃配方,和三年前幽冥教灭门齐家时用的一样。
沈管家的玉坠,是七令堂主的信物。"他打开木盒,里面哪有什么人参?
整整齐齐码着三枚淬毒飞针,针尾缠着金线,"赔罪礼?
这是警告。"
柳姑娘的瞳孔缩了缩:"你要夜访吴府?"
"他越急,藏得越浅。"方仁杰把飞针收进铜钲夹层,"系统刚提示了,三个选项:伪装送礼人、贿赂守卫、强闯侧门。"他摸出易容膏涂在脸上,转眼间变成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官差,"兵部的陈典史昨日去了沧州,我替他送份'急件'。"
月上柳梢时,吴府后门的灯笼刚换过。
方仁杰捧着伪造的兵部火漆匣子,对守门的护卫抱拳道:"陈典史公差去了沧州,这封密函说要当面呈给吴大人。"他指尖在匣角轻轻一按,露出半枚兵部大印——那是他照着柳姑娘弄来的拓本刻的。
守卫凑近些看印,方仁杰余光瞥见对方腰间的玉佩:和沈管家的玉坠同属一套。
他心里一沉,面上却笑得更热络:"吴大人最恨误事的,兄弟通融通融?"
守卫犹豫片刻,打开门:"进去吧,书房在二进院东厢。"
方仁杰刚跨进门槛,系统提示音便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场景,判案空间已开启。"他的视野瞬间被淡蓝光幕笼罩,书房里的每道木纹、每粒尘埃都清晰可辨。
他装作查看匣中"密函",余光扫过书架——最上层第三本《大乾律例》的书脊,比左右两本低了半指。
"咔。"
方仁杰指尖在书脊上一推,暗门的机关声混着院外打更声响起。
他刚要动作,系统又弹出选项:"是否直接开启/等待守卫换岗/留下标记再撤?"他望着窗外——两个守卫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