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瞬间拽过张天暧的胳膊，两人闪进文件柜后的阴影里。

特警队员们几乎同时贴墙站定，小刘甚至把热成像仪塞进了通风管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七个人的影子在地面拖成扭曲的长蛇，为首的高个子西装男踹开办公室门时，林辰看清了他领带上的鸿图集团徽章——正是周明的助理陈凯。

"他妈的谁没锁门？"陈凯的声音带着酒气，"周总说今晚必须把第三批账本转移到码头仓库，要是被警察......"

"陈哥，"跟在后面的小个子突然蹲下，指尖划过地面的鞋印，"这鞋印是新的，42码，不是咱们的人。"

林辰的后背贴上文件柜的冷铁皮。

他能听见张天暧的呼吸拂过耳际，像两片颤动的蝶翼。

陈凯的皮鞋跟敲在地面，每一步都像敲在他神经上："调监控！

不，监控早被周总做了手脚......"他突然拔高声音，"把屏蔽区所有出口堵死，活要见人，死......"

"陈哥！"小个子的惊呼打断了他。

林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自己刚才抽账本时，有张转账凭证滑落在地，此刻正躺在陈凯脚边，"幽灵联盟"的字样在手机冷光下格外刺眼。

陈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抓起对讲机嘶吼："全体到B3！

带枪！"

林辰在阴影里对小刘比了个"撤"的手势。

特警队员们像无声的夜猫，迅速收走所有拍摄设备，张天暧则在陈凯转身的瞬间，弯腰捡起那张凭证塞进裤袋。

当陈凯的手下冲进办公室时，除了被碰乱的文件柜，只余通风管道里渐远的脚步声。

撤离时经过消防通道，林辰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刚才陈凯说的"码头仓库"被完整录了下来。

张天暧的战术靴在台阶上磕出轻响，她凑近他耳边："刚才好险，要不是你拉我......"

"不是我。"林辰的声音混着风声，"是你刀套没扣紧，提醒了我。"他转头时，看见鸿图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顶层周明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警局物证室的灯光在凌晨五点十七分亮起时，孙副局长正翻看着张天暧拍的文件照片。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又抬头看向林辰："码头仓库的位置查到了，在老港7号码头。"

林辰的手指停在墙上的鸿图集团关系图上，指尖点在"幽灵联盟"西个字中央。

他能听见窗外渐起的警笛声，那是增援的特警正在集合。

张天暧把证物袋递给他时，袋里的转账凭证还带着她体温："下一步？"

"等天亮。"林辰的声音很轻，却像钢钉钉进木头，"等他们以为我们还没摸到尾巴的时候......"

孙副局长合上最后一本账本，抬头时目光扫过墙上的警徽。

他抓起桌上的行动方案，在"突袭时间"一栏重重写下"黎明前"。

窗外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林辰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周明在会客室里苍白的脸——有些秘密，见光就死。

而他们，正站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