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荧光灯在韩立说出“会议提前到明天晚上十点”的瞬间,突然闪了两闪。^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林辰的拇指还停在手机通话键上,指腹下的塑料壳微微发烫。
他能听见方新洲的马克笔掉在地上的脆响,像根针戳破了原本紧绷的寂静。
张天暧的手指在桌面敲出的节奏突然断了,最后一下重重压进木纹里,指节泛白。
孙副局长刚摸出的烟盒“咔嗒”磕在桌沿,红塔山的锡纸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发酸。
“多久?”林辰的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平稳,像是提前在喉咙里淬了冰。
韩立的喉结动了动,电脑蓝光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更重:“消息是十分钟前从暗影内部通讯网截获的,加密等级S,他们可能发现了我们的渗透。”
方新洲弯腰捡马克笔,脊背绷得像张弓:“原计划需要至少十二小时准备,现在只剩不到二十小时。”他的声音带着砂纸擦过金属的刺响,“装备组还在调试干扰器,伪装组的煎饼摊道具车刚送到一半——”
“停。”林辰抬手,指尖在白板上的仓库结构图上划过,“重新排优先级。”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猎人锁定了新的猎物,“韩立,信号追踪器能压缩到一小时吗?”
“……能。”韩立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我让小刘帮我焊电路,她上个月刚拿了省电子竞技赛的焊接冠军。”
“张天暧。”林辰转向坐在他右侧的女警,对方的战术背心还没脱,肩带压出的红痕从领口露出来,“联系特警二队,借他们的雪地伪装服。”他的指节敲了敲结构图上标红的排水管道,“原计划走正门,现在改下水道——提前三小时潜入。”
张天暧没说话,只是把战术笔在指间转了个圈,金属笔帽在掌心压出个浅坑。
这是她高中时养成的习惯,越紧张手越要找点事做。
林辰注意到她耳后的碎发沾着点咖啡渍,应该是刚才在走廊狂奔时撞翻了纸杯。
“王涛。”林辰的目光扫过角落,那个总把钢笔别在领口的警员正咬着笔杆,笔记本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煎饼摊平面图,“伪装组提前行动,凌晨西点在仓库南门三百米的老槐树下支摊。+b¢o+o_k′z¨u¢n¨._c+o?m~”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是怕惊飞了什么,“周正雄的司机有糖尿病,煎饼要少放糖——他上周三因为糖放多了骂过摊老板,这个细节能套近乎。”
王涛猛地抬头,钢笔“啪”地掉在地上,在地毯上滚出条深色的墨迹。
他弯腰去捡,额头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发亮的眼睛:“明白!我让小李去买木糖醇,保证比真糖还甜。”
孙副局长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摸出烟又放下,指节抵着桌面,指背的老年斑像片干涸的血渍:“需要我去协调交通?凌晨的主干道封路——”
“不用。”林辰打断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调出卫星地图,“雪还在下,路面结冰,货车开不快。”他点了点地图上的蓝色标记,“让交警在西三环放辆抛锚的大卡车,足够拖延半小时。”
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刘抱着个金属箱冲进来,发梢还沾着雪花:“韩科长!追踪器的零件到了!”
韩立几乎是扑过去掀开箱子,镊子在零件上翻飞的样子像在弹钢琴。
林辰看着他镜片上腾起的白雾,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重案组,这个总熬夜的情报科长也是这样,用半块巧克力和三罐红牛,破译了毒贩的加密账本。
“全体集合。”林辰的声音在小刘的关门声里响起,像根绷紧的弦突然松开,“二十分钟后出发。张天暧,你开我的车——雪天路滑,你的手动挡比我熟。”
张天暧站起身时,战术背心的搭扣“咔嗒”扣上,声音比她的应和声还响:“是。”她经过林辰身边时,带起一阵风,混着枪油和薄荷糖的味道。
林辰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突然想起昨天凌晨两点,这个总说“不需要特殊照顾”的女警,蹲在解剖室门口啃冷掉的煎饼,睫毛上沾着霜花。
仓库外的雪比想象中还大。
张天暧把车停在三百米外的玉米地旁,雨刷器来回摆动,扫出两块模糊的玻璃。¢餿?飕¨暁`说·蛧- -首′发?
林辰透过结霜的车窗望出去,能看见仓库的轮廓像头蹲伏的巨兽,只有顶层的一盏红灯在雪幕里忽明忽暗。
“三点钟方向。”张天暧突然压低声音,战术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