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日光灯在凌晨三点依然刺眼，林辰盯着王涛手机屏保上跳动的匿名短信，指节抵着太阳穴。~s′l-x`s~w/.!c-o.m+

短信内容被机械变声处理过，但“幽灵联盟的秘密”几个字像根细针，扎得他后颈发紧。

“林顾问？”张天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抱着一摞监控录像带，雨靴在地面碾出湿痕——她刚从公园现场回来，发梢还滴着水，“方队在会议室等，说要重新梳理线索。”

林辰转身时，内侧口袋的螺丝硌了一下肋骨。

那枚刻着“Z”的德国工业螺丝，此刻比任何时候都烫。

三个月前垃圾场发现的半枚，昨晚从李伟身上摸出的半枚，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的“Z”，像把钥匙，正缓缓拧开幽灵联盟的暗门。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方新洲的声音漏出来：“...瑞士账户、张远山、护工老周，全串起来了。匿名短信选在市中心公园，摆明了不怕暴露，要么有恃无恐，要么想借我们的手...”

“借我们除掉对手。”林辰推开门，把螺丝放在桌上。

方新洲的钢笔“咔嗒”掉在资料堆里，张天暧凑过来，指甲轻轻划过“Z”刻痕：“张远山的拼音首字母？”

“张远山儿子张立群，当年分管中德合作项目时接触过德国工业协会。!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林辰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张远山二十年前的照片，西装左胸口袋别着枚螺丝胸针，和桌上这枚纹路几乎一样，“幽灵联盟的标记，其实是张立群当年的私人符号。”

方新洲的喉结动了动：“所以李伟接触护工老周，是想通过张远山控制张立群？赵雷昨晚说的‘老东西’，指的是张远山？”

张天暧突然把监控录像带拍在桌上，画面定格在公园湖边——穿灰夹克的男人蹲在长椅上，背对着摄像头，但袖口露出的金属反光让林辰瞳孔收缩：“螺丝！”

“今早调的监控，这男的在湖边蹲了三小时，走的时候往柳树洞塞了东西。”张天暧调出放大画面，柳树皮的褶皱里，隐约能看到半截信封，“十二点整，他应该会回来取。”

林辰的手指叩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王涛突然推门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李法医刚发消息，老周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手腕有针孔，死前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撞他的捷达是套牌车，车主是...”他顿了顿，“是李明。￠1/3/x′i`a/o?s/h\u?o`..c?o!m*”

空气瞬间凝结。

李明这个名字，三天前还只是李伟通讯记录里的一个模糊号码，此刻却像颗炸弹，炸得满桌资料簌簌作响。

“查李明的住址。”林辰抓起外套，“张天暧，你带技侦组查他的电子设备；方队，联系局里申请搜查令。”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目光扫过王涛发白的脸，“王涛，盯着那封匿名邮件，别让任何人碰。”

雨是在傍晚开始下的。

林辰的雨刷器来回摆动，雨幕里，李明的独栋小楼像头蛰伏的兽。

二楼窗户透出昏黄灯光，围墙顶端的红外感应装置闪着红光——和张天暧说的一样，安保严密。

“干扰器己启动，摄像头黑屏还有七分钟。”张天暧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守在三百米外的面包车里，“一楼客厅有动静，可能有两个人。”

林辰和方新洲贴着墙根移动，橡胶手套蹭过潮湿的砖墙。

密码锁的金属面板结着水珠，林辰摸出工具，根据李伟交代的“张远山生日”输入“195803”——“咔嗒”，锁开了。

一楼客厅飘着咖啡香。

茶几上摆着半凉的马克杯，杯沿有口红印；沙发缝里露出半截女士丝巾，薰衣草香混着雨水味，刺得林辰鼻尖发酸。

方新洲指了指二楼，枪口朝上，两人猫着腰上楼。

书房在二楼最里间，门虚掩着。

林辰推开门的瞬间，后颈的汗毛炸起——满墙都是照片：张远山在病房的监控截图、赵雷在工厂的背影、李伟和老周在医院后巷的身影，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圈着眼睛。

“看这个。”方新洲压低声音，指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着，打开的文档标题是《幽灵联盟权力更迭计划》，“目标：清除赵雷派系，控制张远山获取政治资源，接管瑞士账户...执行人：Z。”

林辰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抽屉里传来金属碰撞声，他拉开抽屉，整整齐齐码着三十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