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是把虚伪演到了极致。
那两个老东西,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货。
陈芮的记忆里,他们从未真正关心过她,只关心高伟的“面子”。
在高伟面前,他们是慈父贤母。
背地里,对陈芮只有挑剔和轻视。
指望他们主持公道?
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高伟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人,似乎觉得自己的“温柔”还不够。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一种刻意营造的懊悔。
“芮芮……”他声音放低,试图显得亲昵,“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
“我不该动手打你。” 听听,多标准的屁话。
张桀心里嗤笑,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高伟话锋一转,责备的意味又冒了出来,“你想带着小宝走,你想毁了这个家。”
“我一时气急了,才会……才会失去控制。”他把责任轻轻推开。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陈芮(张桀)的脸颊。 陈芮(张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体的记忆快过大脑。
高伟的手僵在半空,一丝不悦飞快地掠过他的眼睛,但很快又被那虚伪的歉意覆盖。“我知道你疼。”
他收回手,声音更低了,“但我也是太在乎你了,太怕失去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走到那一步?” 他妈的,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去搞传销都屈才了。
张桀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番表演真是拙劣又恶心。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高伟的语气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们好好过日子,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
以前就是无休止的控制和间歇性的暴力吗?
张桀差点没忍住嘴角的讥讽。
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忍。
他得让高伟相信,他(陈芮)己经被彻底打垮了。
但他们来了,总归会打破这栋房子的死寂。
会有人看到他(陈芮)现在的样子。
哪怕只是看到一点端倪。
一丝微弱的希望,像火苗一样,在绝望的灰烬里跳动了一下。
陈芮(张桀)没有说话,只是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需要时间思考。
在高伟的眼皮子底下,如何利用那两个老东西的到来。
身体的疼痛像潮水一样退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层的疲惫和无力。
系统那狗日的共情值还在爬。
他能感觉到陈芮残存的情绪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
那种刻骨的绝望和自卑,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意志。
操。
张桀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可不是陈芮。
他不会就这么认命。
他要活下去,要出去。
要让高伟付出代价。
礼盒被高伟放在床头柜上,他没有打开。
“这是给你买的新衣服。”高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到时候穿上,别让我丢人。”
丢人?
张桀真想呸他一脸。
谁他娘的丢人心里没数吗?
他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开始盘算。
距离下周末还有几天。
这几天高伟肯定会盯得更紧。
他需要恢复体力,需要观察,需要计划。
小宝送来的那张画。
三个没有笑容的人。
那是孩子眼中的家吗?
张桀的心脏又被那种陌生的酸涩情绪撞了一下。
陈芮的母性。
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信息。
他不能只顾自己。
还有小宝。
这个念头让张桀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晰的方向。
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逃出去。
他要带小宝一起。
高伟还在床边站着,似乎在等待一个反应。
陈芮(张桀)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他。
眼神依然空洞,没有焦点。
这是陈芮习惯性的自我保护模式——封闭自己。
也是张桀此刻需要的伪装。
他得让高伟相信,他(陈芮)己经被打怕了,被“温柔”感化了。
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