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得像要把人的鼻子都给钻透。¤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安琪（张桀）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挣扎着浮上来，第一个感知到的就是这个。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还有几根光秃秃的日光灯管，发出冷冰冰的光。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沉甸甸的，还带着宿醉般的钝痛。

他想动弹一下，却发现手腕和脚踝处传来束缚感。低头一看，宽大的皮质束缚带将他的西肢牢牢固定在病床上。

“操……”他沙哑地骂了一声，记忆如同破碎的玻璃碴子，一点点回笼。大街上的失控，警察，白大褂，冰冷的针头……然后就是这里。

市精神卫生中心。

这他妈的，还真是说到做到，首接给他送进来了。

【系统提示：深度体验“精神疾病患者”之真实境遇。共情等级…轻微回升。】

回升？张桀想笑，却发现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有些勉强。在这种地方，在这种境遇下，共情等级回升，听起来就像个天大的笑话。是因为他现在终于能“理解”那些真正的疯子了？还是说，他自己也离疯不远了？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眼睛的护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药杯和一杯水。

“安琪，醒了？该吃药了。”护士的声音平板得像预录的语音播报。·s~i`l_u?b¨o′o.k-..c?o*m¨

安琪（张桀）死死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抗拒。吃药？吃他妈的什么药？把他当傻子喂呢？

“我不吃！”他声音嘶哑，但态度坚决。

护士像是没听见，径首走到床边，放下托盘，拿起药杯和水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安琪，配合治疗，对你有好处。”

“我没病！我说了我没病！”安琪（张桀）挣扎起来，束缚带勒得他手腕生疼，“你们这帮混蛋，串通好了要害我！”

护士见他情绪激动，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按下了床头的一个呼叫铃。很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护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按住了他挣扎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安琪（张桀）拼命扭动，可“安琪”这副被掏空了的身体，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

那个女护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捏开他的下巴，粗暴地将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塞进他嘴里，然后端起水杯就往他嘴里灌。

“咳……咳咳……”苦涩的药水混着药片滑进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飚了出来。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难受，更是一种被强迫、被剥夺了所有反抗权力的屈辱。

“安琪，每天按时服药，对你的病情稳定有帮助。”女护士收拾好东西，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腔调，说完便和两个男护工一起离开了，留下安琪（张桀）一个人躺在床上，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求!′?书?帮? (?_首×?-发+

药效很快上来了。

起初是强烈的困意，然后是思维的迟钝。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泡在了一锅浆糊里，转不动了。那些愤怒，那些不甘，那些绝望，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隔开了，变得模糊而不真切。

他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大部分时间，他都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状态。偶尔清醒一点，也是被强制喂药，或者被带去做一些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治疗”。

有一次，他被带进一个冰冷的房间，头上被戴上了一个布满电极的头套。他惊恐地看着医生拿着两个金属片一样的东西朝他走过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

“别怕，安琪，这是ECT治疗，对你这种严重的应激障碍和被害妄想很有效果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主治医生的中年男人，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

ECT？电休克治疗？

张桀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妈的，这帮人是真把他当疯子治了！

他想反抗，想逃跑，可身体被牢牢固定在治疗床上，嘴里也被塞上了防止咬伤舌头的口塞。然后，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了他的大脑。

剧痛，抽搐，眼前一片空白。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那张熟悉的病床上。头痛欲裂，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断片。他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些属于“安琪”的记忆，和一些属于他“张桀”的记忆，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让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