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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机械蝗灾

定向喷射!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目标散热终端,也吞噬了艾山江视野的一切。狂暴的能量流精准地贯入散热管道,沿着金属路径疯狂向下传导、肆虐!

数秒之后,光芒散去。艾山江喘息着,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那个散热终端连同下方坚固的合金井口闸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扁、熔毁,只留下一个扭曲变形、边缘赤红流淌着熔融金属的深坑。深坑底部,并非预想中的基地入口,而是暴露出一个更加庞大、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造物——它如同深埋地下的巨兽心脏,此刻正疯狂地搏动、扭曲着,表面闪烁着失控的能量电弧,发出垂死的哀鸣。这正是周氏驱动整个机械蝗灾的母舰核心,一个微型化的氘氚聚变反应堆!

“警告!核心过载!不可逆坍缩启动!”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带着末日的宣判意味。

艾山江脸色剧变,猛地倒车!

晚了!

地下的巨兽心脏发出了最后的、无声的咆哮。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引力瞬间从深坑底部爆发!紧接着,是向内极致的坍缩!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空间被强行揉捏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深坑周围数百米的地面如同水面般剧烈波动、塌陷!然后,是光的喷发!

一个直径不过数米、却亮得无法直视的炽白火球(温度瞬间达到10^7 k,相当于恒星内核)从坍缩点猛地膨胀开来,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向内塌陷、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和……一场奇异的“雪”。

无数被聚变核心瞬间熔融又因极速冷却而凝固的金属液滴(熔点约660c的铝合金为主),如同黑色的、灰色的、银色的鹅毛大雪,被那瞬间坍缩形成的负压猛烈地抛洒向天空,再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方圆数百米的戈壁,瞬间被这场冰冷的“金属雪”覆盖。沙丘失去了轮廓,枯死的胡杨枝头挂满了沉重的金属冰棱,世界仿佛在刹那间被刷上了一层绝望的铅灰。

!艾山江的越野车被剧烈的冲击波掀翻在几十米外。他挣扎着从变形的驾驶室里爬出来,额头淌下的鲜血模糊了视线,混合着冰冷的金属尘埃。他踉跄着,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回那个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坍缩深坑边缘。

目光在冰冷的金属残骸中疯狂搜寻。突然,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坑壁边缘某处——那里,因剧烈的能量冲击和地层塌陷,似乎露出了一个非自然的、被掩埋已久的坚硬轮廓!他扑过去,不顾滚烫的金属碎片灼伤手掌,疯狂地扒开覆盖其上的滚烫沙砾和扭曲的金属残骸。

汗水混着血水淌下,指尖磨破,但他终于触碰到那坚硬冰冷的物体——一个表面布满古朴卷草纹雕花的铁盒(材质是坚韧的球墨铸铁qt500-7)!盒子不大,却异常沉重,盒盖边缘被强大的地质压力挤压得有些变形,但整体依然完好。盒体冰凉,雕花的凹槽里嵌满了新落下的金属尘埃。

艾山江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撬开了那锈蚀卡死的盒盖。

一股陈旧、带着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小小的、手工缝制的布偶,安静地躺在那里。布偶身上的棉布洗得发白,多处磨损开线,露出里面同样陈旧的棉絮(纤维长度约28mm)。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五官是用简单的黑线绣成,依稀能看出是个小女孩的形象。布偶的腹腔被人为地拆开过,又重新粗糙地缝合起来。

艾山江的呼吸停滞了。他认得这个布偶!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偶腹部那粗糙的缝线。里面,塞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彩色照片。

他屏住呼吸,缓缓展开照片。

照片上,是1998年春天,合作社晒场上那片熟悉的、充满生机的景象。年轻的马晓梅博士站在中间,笑容灿烂而充满希望,她的左右手分别搂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左边是年幼的阿依努尔,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笑得像月牙;右边,正是年幼的艾山江自己,咧着嘴,缺了一颗门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正是此刻他手中的这个破旧布偶!

照片的背景里,合作社那面鲜艳的红旗在湛蓝的天空下飘扬,旗杆(高度12.8米)笔直地指向苍穹。照片右下角,清晰地印着照相馆的手写日期:1998.3.14。正是全息风铃标注的、阿依努尔母亲遇难的日子!

艾山江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他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是几行用深蓝色墨水写下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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