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遏制了菌丝最凶猛的扑击。
“晓梅!定位图!”阿迪力一边维持着《黑走马》的旋律,一边大吼。弓弦在他指下剧烈震颤,音波化作一道道更凝实的蓝色光刃,狠狠斩向不断增殖的菌丝丛,所过之处,灰白菌丝纷纷断裂、萎缩。,咸?鱼\墈¨书,徃? /勉?肺\跃,毒+
马晓梅眼神专注得可怕,手指在量子传输器的触控屏上化为一片残影。“锁定窃取源头——文化基因图谱!”她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一瓶刚刚完成最终调制的量子奶茶,奋力泼向那堵由疯狂菌丝构筑的、正不断蠕动增厚的灰白色墙壁!
散发着柔和微光的乳白色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优美的弧线。就在它即将接触菌丝墙面的瞬间,异变陡生!液体骤然凝固,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悬浮其中的量子光点急速闪烁、膨胀、彼此连接,在空中瞬间凝结、延展,形成一幅巨大、精密、流光溢彩的全息投影——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地图,天山雪峰巍峨耸立,绿洲如翡翠散落,蜿蜒的河流如同大地的血脉。地图之上,更叠加着无数细密到极致的光点、线条和流动的数据流,构成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三维立体网络!网络的核心节点处,一个狰狞的、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狼头标记赫然在目,正疯狂地吞吐着代表文化基因信息的光流——正是盗版公司“喀戎科技”窃取并篡改的、属于哈萨克游牧文明的原始文化基因图谱!
“就是它!文化病毒的‘母巢’!”马晓梅的声音带着穿透一切的锐利。
全息图谱出现的刹那,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整个由菌丝构成的“巨茧”内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仿佛亿万只毒虫同时嘶鸣的尖啸!灰白色的菌丝疯狂抽搐、痉挛,它们对近在咫尺的图谱投影表现出一种源自本能的、扭曲的贪婪和极度的憎恶,如同被暴露在阳光下的蛆虫。菌丝构成的墙壁剧烈地扭曲、沸腾,无数菌丝触手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悬浮的图谱,试图吞噬或撕裂它。整个工坊都在这种疯狂的反噬中剧烈摇晃,粉尘簌簌落下。
“守护图谱!净化病毒!”古丽巴哈尔的声音如同古老的战歌。她双臂肌肉贲张,将展开的防狼苫毡高举过头顶,如同擎起一面神圣的战旗。毡毯上那些幽红的符咒光芒大盛,古老的神秘力量如同潮汐般汹涌而出,狠狠冲击向沸腾的菌丝墙。符咒的红光与菌丝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大片灰白菌丝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焦黑、枯萎。
阿迪力的马头琴音陡然拔高,从奔腾的《黑走马》转入更加激烈、更加古老的战歌旋律,弓弦几乎被他拉出火星。凝如实质的蓝色音波不再是涟漪,而是化作一道道咆哮的利刃风暴,配合着古丽巴哈尔的符咒红光,猛烈地切割、粉碎着菌丝。马晓梅则紧盯着全息图谱和菌丝的反应,手指在量子控制器上飞速操作,不断微调着图谱的能量频率,使其成为吸引菌丝火力、干扰其核心逻辑的“诱饵”和“炸弹”。
三种力量——草原的古老守护、游牧的灵魂之音、前沿的量子科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碰撞、融合,形成一股沛然莫御的合力,对那源自文化盗窃的污秽病毒进行着彻底的绞杀!
菌丝的尖啸由狂暴转为凄厉,最终化为垂死的哀鸣。如同退潮般,那厚厚的、令人窒息的灰白色菌丝墙壁开始剧烈地抽搐、萎缩、脱落。它们失去了那种令人作呕的、介于生物与霉菌之间的湿润光泽,变得干枯、脆弱、灰败,如同焚烧后的纸灰,大片大片地从墙壁、织机、梁柱上剥落下来,在尚未落地的过程中就化为飞散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种腐朽的甜腥气。
当最后一缕顽固的菌丝不甘地扭动着,从织机的核心驱动部件上脱落、消散时,整个工坊内陷入一种奇异的死寂。阳光透过被菌丝腐蚀得斑驳的窗棂重新照射进来,光柱里尘埃飞舞。劫后余生的众人喘息着,汗水浸透了衣衫,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架承载了所有灾难源头的织机。
织机之上,那幅曾被污浊侵蚀的锦缎,此刻静静铺陈,焕发出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神性光辉。污浊的斑点早已消失无踪。原本纯粹的、属于日本西阵织最高技艺的唐草纹样,此刻被一种强大而和谐的力量彻底重塑!金色的藤蔓依旧优雅卷曲,却在枝叶间自然地融入了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属于哈萨克草原的狼首图腾。狼眼用深沉的靛蓝丝线织就,闪烁着警惕而忠诚的光芒;狼吻微张,仿佛随时会发出震慑荒野的长嗥。更令人惊叹的是,作为背景流淌的,不再是单一的金属光泽,而是一条条蜿蜒灵动、闪烁着粼粼波光的“河流”——那是用极细的银线、蓝线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