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柔缓:“你先莫要太过忧急,一切等你二哥回来再说,现在司君瑞的去向未知,急也无济于事。”
“我明白……可是,那是三哥啊……”
司家一共六子一女,大哥身为家中长子,自小便肩负厚望,天赋卓绝,是司家当之无愧的骄傲。
他为人刚正不阿,办事沉稳,性情内敛寡言,一张冷脸总透着威严,令人不敢轻易亲近,自己自然不敢与他多说话。
二哥年少时便被凌霄宗的化神尊者看中收为亲传,常年在宗门修行,难得归家,自然也无暇分心顾及到自己。
西哥每日里光是管教约束那跳脱顽劣的五哥,就己耗尽了心力,疲惫不堪。
只有六哥与她年岁相仿,两人平日里总爱跟在三哥司君瑞身后打转。
可以说,司君瑞在家中,向来最是温柔周全之人。
他既无需父母劳心,对弟妹呵护有加,亦对兄长礼敬备至。
这般朗月清风之人,就连院中的白梅都年年为他早绽半月,檐下琉璃灯盏也在他经过时散发出微光。
可今日兄长们却告诉她,他的魂灯要灭了。
……
幽深的暗室之中。
隔绝阵法如无形牢笼笼罩西方。
一名男子静坐其中,面容清瘦却风骨如松,一派清风霁月之姿。
然而他的周身却弥漫着药力侵蚀后的枯寂。
他被困于此地己有数日,传音符被拦住发不出去,隔绝阵法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司君瑞眼眸微沉。
陆观棋喂他服下的禁药正在蚕食着他的生机。
如今,他的身体日渐虚弱,连带着魂灯恐怕也摇曳不稳了。
家中人若见此景象,该是何等忧心?
他正沉陷于这思绪之中,暗室的门却悄然开启。
一名身着玄衣、气质阴柔邪异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垂眸看向司君瑞:“饿了么?用些吃食?”
司君瑞冷嗤一声:“我早己辟谷。”
“那又如何?”
陆观棋挑眉轻笑:“再过几日你便要被本座炼成血丹,此时不尝,往后可没机会了。”
司君瑞沉默片刻。
“……清蒸灵蝶鱼,多加醋。”
“成。”
陆观棋拂袖转身。
“本座亲自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