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的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李峻的怒火。·3!3^y!u′e.d·u′.~c~o,m/
“李陵——”
一声怒吼撕裂了寝殿的死寂!
李峻猛的站起身,那魁梧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殿下!”
一声清叱,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猛地响起。
高枕溪纤白的玉手紧紧抓住了李峻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今日来此,本是为了探探情况,顺带着如果能够激怒这位刚刚犯了谋反之罪的太子殿下,让他继续犯错的话。
他们自然也不介意在废除太子这条路上,送这位太子殿下一程。
可如果不仅没有激怒太子,反倒是燕王自己一怒之下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燕王会不会受罚还是其次,就怕他们反倒是帮了太子一把,让皇帝更加同情太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殿下,冷静!”
她的声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李峻被怒火充斥的耳中。
“这里是东宫,他是太子,你难道要在此地行凶不成?”
高枕溪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剧烈颤抖,知道他还在极力克制。
她不敢有丝毫放松,那只按在李峻臂上的手,极其自然地滑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带着一种无声的牵引。
她侧过身,不再看李陵,仿佛他已是无需在意的尘埃,声音依旧清冷悦耳。
“殿下,太子殿下病体沉重,此地浊气弥漫,非但无益于调养,反易沾染晦滞,冲撞了吉星。我们......该告退了。?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她口中的冲撞吉星,自然指的是燕王的大婚吉星。
这既是告辞,也是无声的反击:你已是沉疴废人,我们自有锦绣前程。
李峻不是无脑之人,听到高枕溪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反手轻轻握住了高枕溪搭在他腕上的柔荑。
李峻最后瞥了一眼李陵,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具被标注了死期的朽木,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之色。
“爱妃说的是。”他低沉应道,同样改了称呼。
李峻牵着高枕溪,转身向殿外走去。
高枕溪步履从容,身姿挺拔如修竹迎风,宽大的月白锦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划出优雅的弧线。
在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李峻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但他那如同淬过寒冰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地传回,不带一丝波澜。
“太子殿下,安心静养。”
“下月初八,臣弟大婚,盼殿下……身体早日安康。”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灿烂的光线里。
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陵靠在软枕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可惜这位七弟没能揍自己一顿。
不然的话,太子刚被幽禁,身体还未康复,燕王就带着太子的前未婚妻上门羞辱,还把太子给揍了一顿。
这事要是闹起来,说不定还真能解了这个禁足。
说起来,晋王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文儒雅,兄友弟恭。
哪怕是为了做戏,他应该也会来看望一下自己这个皇兄。+p?i?n_g+f,a¢n¢b_o~o.k!.~c_o^m,
等他来的时候,好好陪他玩玩。
到时候就约他在花园中见面,他只要敢碰自己。
自己就当着老皇帝安插进来的这些眼线的面,往荷花池里栽,然后说是他推的。
他不是喜欢演兄友弟恭吗,非得玩的他以后见到自己心里都发怵。
李陵靠在软枕上,目光转向窗外,透过敞开的窗棂,可以看到庭院中那些如同标枪般挺立的身影。
身着玄甲,腰佩长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正是父皇以‘护卫’之名安插在东宫的禁卫。
他缓缓抬手指向殿外那些肃立的禁卫身影,声音不高,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孤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东宫的内院寝殿吧?”
“回殿下,这里是东宫内院寝殿。”
女官答道,声音平直无波,恭敬却疏离,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刻板。
“嗯。”李陵轻轻应了一声,“那这些披坚执锐的禁军,为何会在这里。”
大户人家都讲究个外男不能入内院,更何况太子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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