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得也太彻底了。”他低声呢喃,翻身坐起。
他摸到那本剧本,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指尖抚过封面上的标题——《清明·灯下说梦》。
又从身上摸出两张旧照片,一张是他刚醒来时从他身上掉落的,还有一张是从方会长那里趁他不注意顺的。
第一张是姥姥,翠,和一个神似他的小男孩,还有一张是秋莺,沈致远,还有他们那不足半身高的儿子。
沈一衡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张照片到底有没有联系,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似乎掌握了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捕捉到。_E¨Z·暁-税*王\ ¨埂`欣~蕞!全_
「稻草人」在东厢房现身,又在方会长那里现身,说明对方是畏惧自己掌握到具体的线索来捕捉它的。可按照道理来讲,翠身为「稻草人」的未来宿主,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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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它反而安静下来了?它...不怕?
沈一衡仰躺在摇椅上,两张照片分别覆于眼前,百无聊赖的蹬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桌上的油灯正静静地燃烧着,偶尔有不完全燃烧的小火星跳出金属底座,在空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落在玻璃罩子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一声。
沈一衡将照片自眼前拿下,两张旧照片分别握在手中,交叠在一起。他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神一动不动,仿佛那灰白斑驳的木梁上会忽然掉下来一个答案。
可什么也没有,只有风。
风又起了,从门缝里灌进来,带着一种潮湿的陈腐气息。他的眉毛轻轻一挑,像是下意识捕捉到了什么。
不对——
他缓缓起身,拖着拖鞋走到门边。油灯的光亮被身影遮住,整间屋子仿佛陷入一场短暂的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扑面而来。
走廊空无一人,可风并不是从这儿来的。
沈一衡没有犹豫,沿着走廊往楼上走。他知道那个方向是姥姥的房间,可他现在并不觉得那儿住着一个普通老人。
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但每走一步,他都感觉空气中有某种东西正在被撕裂——
像是某种“戏服”,一层层褪去。
拐角处的窗台上,垂下的红色帘子正微微晃动,沈一衡一把拽开,风立刻停了。
他静静站着,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含混的咿呀:
“……折桂令·梦回河畔……听我一唱三声唤……”
那声音破碎、走调,却带着一种执拗的情绪,一字一句从梦的缝隙中漏出来。
沈一衡抬头,那歌声正从姥姥的房间传来。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
门后不是房间。
而是一条舞台的后台长廊。
他一脚踏进,木地板在脚下震了一震,仿佛进入了一个旧时剧团排练前的场景——
灯光昏黄,空气中有浓重的脂粉香与木屑味。
布景未完全搭好,角落里堆着破旧道具箱,一件件戏服像被时间遗弃般披在架子上,苍白、沉默。
远处,一个背影正端坐梳妆台前,那身影窈窕,像是一位妙龄少女。
她背对着他,一只手正缓缓地描着眉,动作极慢极慢,像怕惊扰梦中什么东西。
“……你来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铜镜中传出来,像是隔着几十年的水汽:
“我唱得好吗?”
沈一衡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要不要靠近。
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依旧轻轻的唱着。
镜中那张脸,却不是姥姥,也不是翠,更像是老照片中年轻的......秋莺。
“我唱了一辈子的戏,可没有一次是为我自己唱的。”
她轻声说着,手指一下一下点着眉心,仿佛是在唤醒某种沉睡中的“她”:
“那孩子啊……他也爱听我唱,小时候坐在我腿上,我一唱,他就不哭。可惜……”
铜镜开始泛起波纹,沈一衡本能地向前一步,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一股寒意猛地从他脚下蔓延而上,将他整个人像冻结了一样钉在原地。
铜镜开始泛起波纹,沈一衡本能地向前一步,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一股寒意猛地从他脚下蔓延而上,将他整个人像冻结了一样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