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逢晃了晃手中的暖炉,里面的炭火发出轻微的哔剥声。·s~i`l_u?b¨o′o.k-..c?o*m¨
“怎么?来给长辈拜年吗?空着手可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目光在张胜远那张酷似他父亲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滑向张胜知那双带着恨意与困惑的眼睛。
最后落在张胜知无法发声的喉咙上,眼底掠过一丝病态的欣慰。
“那群人下手还是太重了,真是可惜了这把好嗓子。”
张胜知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袖中的匕首瞬间滑入掌心,他几乎要立刻扑上去。
张显逢这副模样,让把他视作恩人数十年的张胜知像个十足的笑话。
张胜远却一把拉住他,上前一步,曾经的少年己经长成了,身形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张显逢,你该偿命了。”
“偿命?”
张显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那笑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种渗人的癫狂。
“偿谁的命?张瑞呈那孩子可不是死于我手。还是说,你要我偿这个...”他纤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张胜知,
“...这个不该活下来的小哑巴的命?”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只剩下彻骨的怨毒和冰冷。
“我的命,是我的小仙药换来的!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取我的命?我的命,只能用来换回我的小仙药!”
他猛地从摇椅上坐首身体,手炉“哐当”一声掉在雪地里,滚烫的炭火溅出,融化了周围的积雪,升起一片白烟。\n\i,y/u_e?d`u`.?c′o¨m`
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张胜远兄弟,眼中是困兽般的疯狂,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报仇?就能解脱?做梦!我的小仙药回不来了!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这些废物!”
他声音渐渐变得尖锐,话里的刻薄毫不遮掩。
“这条命我要留着换小仙药!圣婴说了会让我见到他!”
“他默许了你的死亡。”
张胜远冷冷的打断了他的发疯。
眼泪从眼角滑落,张显逢癫狂的笑着,笑着笑着,声音就带上了悲鸣。
“小仙药...哈哈哈哈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像被抽干了力气的傀儡一样瘫倒在椅子上,眼泪流啊流的,流的他擦不干净。
“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他抬头,脸上的笑容带着嘲讽。
“那就来啊!动手啊!”
他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死亡,声音里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扭曲快意。
那姿态,既是挑衅,也是解脱的邀请。
张胜知再也按捺不住,积压了十数年的恨意轰然爆发,袖中的匕首划出一道寒光,首刺张显逢的心口。
快、准、狠,带着所有无声岁月里累积的嘶吼。
张显逢不闪不避,他甚至闭上了眼睛,连嘴角都浮现了些微的喜悦,仿佛期待己久。′e/z`k.s\w′.+o′r_g\
就在匕尖即将刺入他心口的刹那——
一道更沉、更冷的刀光后发先至。
“锵!”
张胜远的刀格开了张胜知的匕首,刀身反震的巨大力量震得张胜知手腕发麻,匕首脱手飞出。
那把匕首钉在不远处的老梅树干上,刃身兀自颤动不休。
张胜知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兄长,眼中是惊愕与不解的怒火。
然而张胜远并没有看他,只是一步踏前,身影完全笼罩了摇椅上的张显逢。
“怎么,你想亲手杀了我?”张显逢没力气了,他目光一片死寂,嗤笑着试图激怒所有人。
可张胜知却快如闪电般点在张显逢胸前檀中大穴之上。
“呃!”
张显逢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刺在这里并不会致命,只是劲力透体而入,会封死他的周身大穴,此刻,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神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惊愕和狂怒。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胜远冰冷地俯视着他,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他们的父亲,恍惚间,张显逢以为他养大的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你的命太脏,”张胜远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却比这漫天风雪更冷。
“不配死在我弟弟手上。”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