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太平洋底部,马里亚纳海沟的幽暗深渊,连最顽强的深海生物都罕见踪迹。^微\趣\小^说~ _首^发-永恒的黑暗与足以压碎钢铁的恐怖水压统治着这里,时间仿佛凝固。一艘流线型的黑色深潜器如同幽灵般悬停在嶙峋的海底山脊旁,艇身覆盖着吸收声波和能量的特殊炼金涂层,几盏功率强大的探灯刺破亘古的黑暗,光柱下尘埃般的悬浮物缓缓飘动,勾勒出光路的轨迹。
深潜器“深渊信使”号的加压舱内,酒德麻衣纤细的手指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飞速敲击,荧蓝色的数据流倒映在她猫一般慵懒又锐利的瞳孔中。她穿着贴身的黑色作战服,曲线毕露,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
“深度米,坐标锁定,环境参数稳定……零,准备投放‘诱饵’。”酒德麻衣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系统传出,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零穿着同样的作战服,身形显得更加单薄,冰雕玉琢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数据流闪过,与整个深潜器的控制系统进行着外人无法理解的深层交互。
零闻言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双手抬起,悬在面前一个由全息投影构成的复杂操作界面上,十指如穿花蝴蝶般舞动,精准得如同机器。
“啧啧,这地方,比华尔街的保险库还让人窒息。”苏恩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点夸张的抱怨。
她没穿作战服,而是裹着一条厚实的羊绒毯,蜷在相对舒适的观察椅上,面前悬浮着三块光屏,一块显示着深潜器外部环境的实时监控,一块是猎人网站后台那疯狂飙升的访问量和无数标记着“高危”的追踪信号,最后一块则滚动着全球各大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
苏恩曦吸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不过嘛,老板这次的手笔,够大。这‘树苗’要是真长成了,别说钓龙王了,估计能直接把混血种世界掀个底朝天。”
“掀桌子?我看老板是想把桌子连同上面的棋子和棋手一起炸飞。”酒德麻衣头也不回,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指尖在最后几个确认键上落下,“苏恩曦,看好你的‘鱼塘’,别让那些闻着腥味的小虾米真摸到这里来,坏了老板的大事。”
“放心,防火墙层层叠叠,ip跳得比兔子还快,追踪信号现在正绕着百慕大打转呢。”苏恩曦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地盯着那些不断被标记、分流、误导的数据流,“不过话说回来,零,”她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促狭的笑意看向那个沉默操控着界面的娇小身影,“老板也真是的,挑这种鬼地方种树,老娘要屏蔽全球七成海洋监测卫星和所有路过渔船声呐!知道这得多烧算力吗?!老板给的加班费够不够我植发的?!”
“老板娘!管管你家那位!他这计划简直是在烧我的脑细胞!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零舞动的指尖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但酒德麻衣敏锐地捕捉到,零那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涟漪荡开了一下,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看不见的微尘。零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依旧沉默。
“看吧看吧!我就说!”苏恩曦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指着零,“麻衣你看她耳朵尖!是不是红了?绝对红了!我就知道老板和零之间……”她的话被一阵骤然加剧的嗡鸣声打断。
马里亚纳海沟,地球最幽暗的伤口。压力表指针死死钉在尽头,深海探测器“深渊信使”号正悬浮在米下的绝对黑暗里,如同一粒被遗忘的尘埃。舱内红光流转,映亮酒德麻衣紧抿的唇线。她纤细的手指在触控屏上舞动如飞,每一次敲击都牵动着机械臂的精密舞蹈。粗壮的合金臂前端,一枚流转着翡翠光泽、仅有拳头大小的种子,被小心翼翼地探入海床上一处人工开凿的岩孔。
“坐标锁定,海床基质温度4.2c,压力109兆帕……完美符合‘摇篮’参数。”零的声音响起,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只有尾音一丝极细微的紧绷泄露了她此刻承受的压力,“‘种子’接触基质……激活程序启动。”
深海之下,种子已没入岩孔。幽蓝的炼金纹路如同活物,沿着海床岩石脉络疯狂蔓延、扎根。酒德麻衣屏住呼吸,看着主屏幕——岩孔深处,一点翠绿的光芒顽强地刺破黑暗,然后,一根纤细如发、却晶莹剔透的根须,颤巍巍地探了出来,轻轻触碰冰冷的海床。
嗡——!
一股无形的、无法被物理仪器捕捉的磅礴波动,以那颗萌芽的种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