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共鸣的强度……指数级上升了……”施耐德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难以置信,“但……方向变了!不再是吸引,而是……强制征召?!它在强迫这些生命……攻击它自身的外围?或者……是在测试防御?”
这个推测让所有看到数据的人背脊发凉。那株树,或者说它内部正在苏醒的意志,其行为逻辑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畴。
舰队高层会议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弗罗斯特抓住尸守袭击加剧和深海巨兽异动这一点,再次发难,矛头直指昂热和路明非的“不作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看看现在的局面!”弗罗斯特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虚拟影像因信号不稳而闪烁,“尸守的利爪都快挠到舰桥的玻璃了!我们的弹药储备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士兵们在流血!而你们还在等什么?等那棵该死的树自己跳出来投降吗?装备部的深潜器早就到了!就在‘远望’补给船上!为什么还不行动?希尔伯特,你的‘耐心’战术,就是让我们坐在这里当活靶子,消耗宝贵的战力吗?还是说,”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刺向角落里闭目养神的路明非,以及他身边的上杉越、朱伯元等人,“某些人根本就是在养寇自重,用我们加图索家、用整个秘党的力量,来为你们东方派系火中取栗?!”
这番诛心之论极其恶毒,几乎撕破了校董会内部勉强维持的体面,将矛头引向了东西方混血种势力潜在的裂痕。图灵先生的影像沉默着,似乎在计算着得失。其他几位校董的投影也显得摇摆不定。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磐石般沉默的贝奥武夫,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虚拟屏幕,而是拄着龙头手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会议室中央。他那浑浊却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弗罗斯特剧烈波动的影像上。
一股沉重如山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那是千年屠龙世家积累的血腥威严,是无数次在龙翼下挣扎求生的铁血意志。会议室内所有投影都仿佛被实质的压力所干扰,闪烁得更加厉害。连弗罗斯特那激烈的咆哮都被硬生生扼住。
“弗罗斯特·加图索,”贝奥武夫的声音如同北地的寒风,干涩、沙哑,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闭上你那张只会煽动和推诿的嘴。我坐在这里一个月,看着,听着。看着年轻人日夜巡逻,与那些从深渊爬出来的腐尸搏杀!听着你,躲在安全的罗马,像个小丑一样,喋喋不休地催促他们去送死!”
他龙头手杖重重一顿,合金甲板发出沉闷的轰鸣:“物资?你的校董会卡着补给,想用饥饿逼迫舰队!现在第七校董送来了补给,解了燃眉之急,你又跳出来指责?消耗?你只看到弹药的消耗,可曾看到我贝奥武夫家族历代有多少年轻人,为了阻挡龙族,连尸骨都化作了尘埃?他们的消耗,是为了守护!”
贝奥武夫向前一步,浑浊的眼底燃烧着熔金色的怒火,直逼弗罗斯特:“格陵兰!弗罗斯特,需要我提醒你格陵兰冰海下的惨剧吗?装备部的深潜器?当年我们也有最先进的装备,最精锐的小队!结果呢?因为某些人的急功近利,因为对力量毫无敬畏的贪婪,多少人葬身冰海?连完整的尸骸都找不回来!那是装备的问题吗?不!是指挥者愚蠢、傲慢、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问题!”
“现在,你,弗罗斯特·加图索,又想重蹈覆辙?想让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为了你加图索家族攫取力量的野心,像格陵兰的冤魂一样,填进这无底的海沟吗?”贝奥武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我告诉你!只要我贝奥武夫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这种愚蠢的牺牲再次发生!”
他猛地转头,熔金般的瞳孔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弗罗斯特影像上,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下潜?可以!装备部的深潜器就在那里!但人选,必须万无一失!如果你弗罗斯特·加图索如此心急火燎,如此相信那深潜器的安全性,那就让你的继承人,凯撒·加图索,作为第一个下潜者!让他去证明,你加图索家族的勇气和对‘权柄’的渴望,是否配得上你在这里的咆哮!”
“凯撒作为第一个下潜者!”——这句话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刺穿了弗罗斯特所有的虚伪和算计。他的虚拟影像剧烈地扭曲、闪烁,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惊怒交加和难以置信的恐惧。让他最珍视的继承人,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希望,去乘坐一个未经万米深渊验证的深潜器,直面那株诡异莫测的“世界树”?这简直比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