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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正疯狂涌入豁口、扑向甲板各处、甚至那些正在撞击推进器的尸守和龙形死侍,动作齐齐僵死!它们眼中燃烧的幽蓝鬼火,如同被绝对零度的寒风吹拂,剧烈地摇曳、闪烁,然后在万分之一秒内——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源自生命最底层编码的、最原始纯粹的恐惧!那是一种食物链底端生物直面顶端掠食者时,基因崩解般的战栗!
冲锋的尸守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因惯性堆叠在一起,发出骨头碎裂的“咔嚓”声。那些凶悍的龙形死侍领主,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凄厉到极致的哀嚎,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存在。它们放弃了所有目标,惊恐万状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巨大的身躯互相推挤、践踏,在航母的钢铁甲板和船坞通道内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甲板上的众人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它并非针对他们,却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带来一种灵魂层面的沉重感和微妙的窒息感。楚子航的君焰火苗摇曳了一瞬,夏弥的风刃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凯撒感觉手中的狄克推多似乎重了几分。芬格尔的机炮哑了火,他张大嘴巴,愕然地看向舰桥方向。源稚生握紧了蜘蛛切,眼神凝重地望向高处。
威压的源头,是舰桥舷窗边,那个静静站立的身影——上杉·绘梨衣。
她依旧穿着那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暗红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精致的脸庞在舷窗外爆炸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澄澈如红宝石的瞳孔倒映着下方地狱般的景象,却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混乱的战场和厚重的甲板,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懵懂不悦?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脆弱、安静、甚至有些茫然的少女,仅仅是无意识中逸散出的一丝气息,便让这足以淹没航母的尸守狂潮,瞬间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但这,仅仅是开始。当第一头龙形死侍领主在极致的恐惧中,本能地对着舰桥方向发出一声饱含着龙威的威慑性咆哮时,绘梨衣那平静无波的红瞳,终于微微转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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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落在了那头咆哮的领主身上。
没有吟唱,没有结印,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绘梨衣只是抬起了纤细白皙的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对着下方那混乱的、充斥着死亡与钢铁的战场,轻轻向下一按。
言灵·审判!启动!世界,在那一刻被重新定义,媒介转化,万物皆刃!
时间并未停止,却在感知中被无限拉长。战场上所有由金属构成的物体——芬格尔手中咆哮的加特林机炮滚烫的枪管、凯撒狄克推多巨剑冰冷的剑身、楚子航村雨刀刃上跳跃的君焰、甲板上散落的弹壳、扭曲的金属护栏碎片、甚至船坞通道内被融化的闸门流淌下来的合金溶液……所有“金属”的存在,都在那纤细手掌按下的瞬间,被赋予了全新的、绝对的“死亡”意志!
它们不再仅仅是武器或残骸。
它们成为了“审判”的媒介,是神罚降世的执行者!
“嗡——锵!锵!锵!锵!”
刺耳到极致的金属高频震颤声瞬间淹没了战场所有的喧嚣!芬格尔骇然发现手中的加特林炮管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剧烈地扭曲、变形,瞬间崩解成无数细如牛毛的金属丝,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拥有生命的金属风暴,反向席卷向周围的尸守!凯撒的狄克推多巨剑脱手而出,悬浮在半空,剑身爆发出刺目的寒光,化作一道巨大的死亡弧线,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横扫而出,将路径上十几头拥挤在一起的龙形死侍拦腰斩断!楚子航村雨上的君焰被一股更霸道的力量强行“剥离”,赤红的火焰哀鸣着熄灭,而村雨的本体则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银线,精准地洞穿了数头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尸守头颅!
甲板上的弹壳跳起,如同被磁石吸引的子弹,射向最近的尸守关节;扭曲的护栏碎片自行绷直,化作锋利的长矛,贯穿目标;流淌的合金溶液瞬间凝固、塑形,变成无数细小的淬毒飞针,暴雨般覆盖向船坞豁口!
这并非物理的切割,而是“死亡”概念通过金属媒介的具象化执行!凡被判定为“敌人”的存在,凡处于那纤细手掌意志所笼罩的领域之内,皆被无差别地“切断”、“粉碎”、“终结”! 没有防御可以抵挡,没有甲壳能够豁免,这是来自规则层面的抹杀!
涌入船坞通道的尸守洪流,在第一个照面就被这由内而外爆发的金属风暴绞杀得七零八落,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