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尼泊龙根,白王熔金的瞳孔中燃烧的火焰骤然收缩,凝聚成针尖大小的两点寒星。,w?d-s-h,u`c^h·e.n·g,.\c¢o/m~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精神风暴已然在他周身酝酿成形,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淬炼了万载寒冰的尖针,带着撕裂灵魂的绝对意志,悍然爆发!
那不是言灵,不是权能,这是纯粹的精神力本身的倾泻!属于白色皇帝的、源自精神元素本源的、足以扭曲现实、湮灭意志的恐怖洪流!
首当其冲的是夏弥。她漆黑的双瞳中碎金刚刚爆亮,试图构筑起大地般厚重的精神壁垒。然而,那无形风暴撞上壁垒的刹那,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噗——”一口滚烫的心头血毫无征兆地喷溅而出,如同盛开的血色梅花洒落在苍白的地面。她构筑的壁垒如同脆弱的琉璃,在风暴的碾压下寸寸碎裂,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灵魂层面的哀鸣。她纤细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光滑冰冷的宫壁上,又软软滑落在地,生死不知。大地之龙,在精神的主宰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紧接着是老唐。他体内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发出了不甘的咆哮,熔岩般灼热的龙血本能地沸腾,试图点燃焚世的烈焰抵抗这精神层面的碾压。但纯粹的精神冲击无视了物理的防御,直接轰入了意识的最深处。“呃啊——!”老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嘶嚎,双手猛地抱住头颅,黄金瞳中的火焰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他魁梧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双膝一软,竟无法自控地跪了下去,额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蜷缩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火焰之王,在精神的风暴里,连站立的资格都被剥夺。
楚子航的反应最为迅捷。村雨清亮的刀鸣在精神风暴临体的瞬间响彻空间,刀锋上流转的寒意试图斩断那无形的精神触须。然而,那风暴如同无孔不入的流水,又似沉重无边的山岳,他的刀意还未完全凝聚,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沉重感便轰然降临!“砰!”楚子航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山岳直接压在了他的意志之上。他握刀的手臂瞬间僵硬,村雨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落在脚边。他挺拔的身躯被这股纯粹的意志重压生生按弯了腰,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最终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死死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彻底倒下。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渗出,顺着坚毅的脸颊滚落,滴在地面。他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却连抬头怒视都做不到。绝对的意志压制,如同神罚。
源稚生更是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未能升起。蛇岐八家的血脉在白王面前卑微如尘。当那浩瀚如渊的帝王意志扫过,源自血脉最底层的恐惧与敬畏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意识。“呃……”源稚生闷哼一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蜘蛛切“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双膝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彻底瘫软在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被投入了万载冰窟,只能徒劳地喘息,连思维都陷入了一片空白。他引以为傲的皇血,在白皇帝面前,不过是臣服的烙印。
电光石火之间,四大龙王级的存在,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被白王纯粹的精神风暴彻底碾碎、击垮,或昏厥,或跪伏,或瘫软,再无一战之力。只剩下白王那如同实质的、燃烧着无尽怒火的威压,以及他那双死死锁定路明非的熔金之瞳。
“回答我!”白王的咆哮再次炸响,比之前更加狂暴,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他染血的身影猛地动了!不再是悬浮,而是如同扑向猎物的狂怒凶兽,裹挟着血腥的风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被鱼血和遗民信仰浸透的猩红身影,在苍白的光线下拖出一道刺目的残影。
粘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路明非甚至能看清白王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看清他眼中那焚尽一切的恨意,看清那只沾满污血、指甲如同染血匕首般锋锐的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直抓向自己的咽喉!那爪尖上,还残留着鱼鳞的碎屑和暗红的血垢,此刻却成了索命的凶器。
路明非依旧站着。没有闪避,没有格挡,甚至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他只是抬着头,平静地迎向那双燃烧着熔金怒火的眼眸。那双属于高天之君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默的荒原。
万年前的景象在诅咒声中翻腾不息:通天宫殿冰冷的石阶上,冻僵的幼童蜷缩在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