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四人相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都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沉而默契的哄笑。刚才那场惊心动魄、挑战道德底线的表演,仿佛只是开胃的前戏。笑声渐歇,套房内奢华的水晶灯光芒流转,气氛却迅速转向凝重。
“好了,说正事。”凯撒收敛了笑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新德里灯火辉煌却暗藏汹涌的夜景,声音低沉下去,“我们时间不多。我和诺诺在欧洲的任务收尾还算顺利,处理了几个试图浑水摸鱼的古老混血种家族,但线索指向性很模糊,最终都断在了印度次大陆这个巨大的黑洞边缘。”他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三人,“瓦拉纳西,恒河边,我们接触到的底层信息只有模糊的‘数量增多’、‘感觉不对’,但探查一无所获,干净得可怕。就像…有人用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抹掉了所有不该存在的痕迹。”
路明非靠在吧台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眉头紧锁:“一样。我和小师妹这三天,几乎跑遍了新德里中产扎堆的地方。高档社区、购物中心、写字楼…接触的都是‘体面人’。聊房贷,聊孩子教育,聊假期旅行。旁敲侧击问起社区安全、异常事件,甚至试探他们对恒河某些仪式的看法…反应都很‘正常’。困惑,谨慎,或者麻木地维持现状。精神层面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被侵蚀、被胁迫、被暗示的痕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些被献祭的人,仿佛凭空蒸发,和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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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小脸也严肃起来,补充道:“酒店里那几个混血种员工我们也留意了,行为模式完全正常,上班下班,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波动或私下联络。感觉就像…我们拿到了一份写着‘人间地狱’的剧本,兴冲冲跑来,结果发现舞台上正上演着岁月静好的肥皂剧,所有演员都演得无比投入,告诉你剧本是假的。”
诺诺走到凯撒身边,双手环抱胸前,眉头微蹙:“我们看到的影像和传感数据不会骗人。恒河边的血案正在发生。那些被推下水的人,他们的绝望和恐惧是真实的。只是…这些‘真实’,被完美地隔绝在了我们所能接触到的‘正常’世界之外。”她沉吟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说来也怪,这一路过来,总觉得街上节日气氛越来越浓了,到处挂着彩色的粉末袋子…好像听导游提过一嘴,再过二十多天,就是他们那个…洒红节?”
“洒红节(holi)?”路明非和凯撒同时捕捉到了这个词,眼神瞬间一凝。
路明非脑中仿佛有一道微弱的电流闪过:“印度教的重要节日,庆祝春天到来,祛邪迎正。人们互相抛洒彩色粉末(gulal)和水…全民狂欢,极度混乱。”他猛地看向凯撒,两人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惊悸。
“混乱…”凯撒低声咀嚼着这个词,冰蓝色的眼眸里寒光乍现,“全民参与,毫无秩序,粉末和水雾弥漫,视线受阻,精神亢奋…这是最好的掩护!也是…进行大规模仪式的绝佳时机!”
这个无意间获得的信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四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笼罩在印度上空的迷雾,似乎因为这个节日的名字,而被撕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
“楚师兄和小白那边呢?”诺诺问道。
路明非摇摇头,神色沉重:“刚收到消息,班加罗尔,同样一无所获。十二座神庙,七处可疑点,探查结果:正常。连一个值得标记的混血种都没发现。”他叹了口气,“小白说,不是没有,而是藏得太好,或者被更高层次的秩序过滤掉了感知。”
“至于老唐和芬格尔…”路明非想起通讯器里老唐的咆哮和芬格尔的哀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孟买贫民窟体验…除了饿得快死和差点被当成小偷打一顿,唯一的‘线索’是某个老妇人失踪的儿子,被含糊地归结为‘神带走了’。情报价值基本为零。”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不过,他们俩倒是‘偶遇’了你们。”
凯撒和诺诺对视一眼,诺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凯撒则轻哼一声:“两个白痴。不过也好,至少确认了孟买底层同样被笼罩在‘正常’之下,没有特殊突破口。”
情报交流完毕,结果令人窒息。除了“洒红节”这个可能的关键时间节点,所有方向都陷入了彻底的僵局。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套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新德里永不熄灭的灯火在无声流淌。
“呼…”路明非揉了揉眉心,打破沉默,“今晚先这样。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