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橡木门板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咚咚”声,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敲在门外每一个人的神经末梢上,与门内那持续不断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形成诡异的二重奏。¨b/x/k\a~n.s`h*u_.¨c.o\m.
路明非收回骨节分明的手,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方。他没有等待里面的回应——那激烈的声响也根本无暇回应——径直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毫不犹豫地向下拧动。
“咔哒。”
门锁弹开的轻响,如同一个休止符,瞬间掐断了门内所有的声音。
沉重的实木门被路明非向内推开。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氛、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冲击着门外每一个人的感官。
门内,一片狼藉。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客厅里,价值不菲的装饰花瓶歪倒在地毯上,碎裂的瓷片和水渍如同战场遗迹。
沙发靠枕被甩得七零八落,一个甚至挂在了远处吧台的高脚椅背上。昂贵的丝绒窗帘被扯下半边,软塌塌地垂落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激烈运动后特有的、粘稠而灼热的气息。
而一切的源头,在那张巨大的、深灰色床单凌乱不堪的床边。
楚子航背对着门口,只穿着一条松垮的黑色长裤,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贲张流畅,此刻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汗水顺着他宽阔的脊背和紧窄的腰线滚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他一条腿屈膝跪压在深陷的床垫边缘,另一条腿强有力地蹬在地毯上,维持着一个极具侵略性和压制性的姿态。
他的一只手正死死扣着身下那截纤细雪白的手腕,将其牢牢按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手背上青筋虬结。
被他压制在身下的,正是夏弥。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浴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堪堪挂在臂弯处,露出大片细腻光滑的肌肤,以及左胸上方那几道刺目的青紫淤痕,在白皙的底色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她另一只自由的手正徒劳地推拒着楚子航压下来的、滚烫沉重的胸膛,指尖深深陷入他紧绷的肌肉里。
她散乱的黑发铺在深灰色床单上,脸颊潮红,琥珀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惊惶、羞愤和一丝……奇异的、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她的嘴唇红肿,甚至破了一小块皮,微微喘息着。
两人纠缠的肢体,散落的浴袍,床单上可疑的褶皱和那片已经干涸的暗红污迹……构成了一幅冲击力极强的、名为“事后冲突”的画面。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在奢华的空间里回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门外的众人,如同被施了石化咒语。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这猝不及防撞入眼帘的、充满原始力量与情欲张力的场景上。
昂热校长支撑在桌沿的手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那双阅尽沧桑、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锋,瞬间扫过楚子航背上新添的几道新鲜抓痕、夏弥手腕上的红痕以及那片刺目的淤青,最终定格在楚子航那张写满狂怒、混乱和一种近乎野兽般占有欲的侧脸上——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甚至有些情感缺失的狮心会会长判若两人。
施耐德教授面罩下那沉重嘶哑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那嘶鸣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喉咙,随即爆发出一种如同老旧风箱濒临碎裂般的、更加剧烈而窒息的抽气声。他深陷在眼窝里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里面固有的、关于“楚子航”这个完美执行者的冰冷框架,仿佛被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现实巨锤砸得粉碎,只留下难以置信的震荡碎片。他按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出森白。
龙德施泰特上将那岩石般刚硬的面部线条瞬间绷紧,下颌线咬得死紧,一丝极其罕见的、混合着震惊和权威遭受冒犯的愠怒,在他眉宇间凝结。他交叉放在桌沿的手猛地分开,下意识地按向腰侧——那里通常是他配枪的位置,尽管此刻并未携带。
曼施坦因教授手中的记事本和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他张着嘴,眼镜滑到了鼻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那个以禁欲和严谨着称的学生,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原始掠夺的姿态压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
古德里安教授则像被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无意识地开合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片床单上的暗红污迹,仿佛在研究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