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脏兮兮工装外套)和此刻的环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紫眸微眯,每一次挥下鹤嘴锄,嘴里似乎都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在诅咒某个魔鬼老板。
他们几人的共同点就是:汗流浃背,满身污泥,以及……目光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飘向烧烤架的方向。
更准确地说,是飘向烧烤架旁边,魔鬼路明非脚下那个敞开的、印着某品牌logo的蓝色保温箱!
透过半开的箱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着一罐罐冰镇的啤酒!铝罐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火光和探照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如同液态黄金般诱人的光泽!那“嘶——”的一声拉开拉环的幻听,那冰凉泡沫涌入口腔的极致舒爽……对于这几个嗓子眼快冒烟的苦力来说,简直是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终极奢望!
“看什么看?”魔鬼路明非头也不抬,慢悠悠地给一串鸡脆骨撒上辣椒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挖掘的噪音,“干不完活,别说啤酒,洗脚水都没得喝。′1-3\3,t·x_t..?c/o.m′”他甚至还用脚轻轻踢了踢保温箱,发出几声闷响,像是恶魔的低语。
“黑心资本家!剥削劳工!万恶的旧社会!”芬格尔在洞底发出悲愤的控诉,换来上面一铲子精准抛下的泥土,差点把他埋了。
凯撒嘴角抽搐了一下,铲土的动作更用力了,仿佛把面前的泥土当成了某个魔鬼老板的脸。楚子航沉默地提起又一桶沉甸甸的“成果”,黄金瞳中倒映着那箱啤酒,闪过一丝极淡的……渴望?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铲子扔过去的冲动,将满腔悲愤化作挖掘的力量。源稚女则幽幽地叹了口气,紫眸中满是“遇人不淑”的哀怨。
就在劳工们咬牙切齿埋头苦干时,烧烤摊那边的气氛却愈发“融洽”。
“诶,你说,”魔鬼路明非翻动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牛舌,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衰仔路明非,“一个程序员掉进了井里,他会怎么办?”
衰仔路明非正试图把一串烤焦了的从签子上拯救下来,闻言愣了一下,茫然地抬头:“呃…喊救命?”
“错!”魔鬼路明非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舌,模仿着敲键盘的动作,“他会先按 esc,再按 alt + f4,试图关闭当前窗口!”
“噗——哈哈哈!”夏弥第一个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香菇差点掉地上,“alt+f4?老板你这梗太程序员了!不过我喜欢!”
绘梨衣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到夏弥笑得那么开心,再看看魔鬼路明非那夸张的模仿动作,也忍不住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衰仔路明非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又觉得有点冷,最终还是没绷住,露出一个无奈又有点好笑的表情:“…这笑话够冷的。”
“冷?”魔鬼路明非挑眉,把烤好的牛舌分给两个女孩,然后拿起一串韭菜,“再来一个!为什么海鸥飞到巴黎就不叫了?”
衰仔路明非这次学乖了,干脆摇头:“不知道。”
“因为巴黎(paris)…鸥(o)没了!”魔鬼路明非一本正经地解释。
夏弥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鸥没了?鸥没了!哈哈哈!老板你这谐音梗扣钱啊!”
绘梨衣这次听懂了“鸥没了”,联想到海鸥的样子,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笑点具体在哪,但被夏弥夸张的笑声感染,也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小脸通红。
两个路明非看着女孩们笑得花枝乱颤,互相对视了一眼。魔鬼路明非眼中是促狭和得意,衰仔路明非眼中则是一种久违的、被轻松氛围感染的温和。
然而,这欢快的笑声对于不远处的劳工们来说,无疑是新一轮的精神攻击!
“我靠…他们居然在讲冷笑话?”芬格尔在洞底哀嚎,“老子在下面累得像条狗,他们在上面逗妹子笑?还有没有天理了!”
凯撒铲起一锹泥土,狠狠地砸进桶里,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英俊的脸上沾着泥点,黄金瞳里燃烧着屈辱的火焰,低声咒骂道:“路明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魔鬼!黑心老板!”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词。
楚子航提着桶的手停顿了零点一秒,黄金瞳瞥了一眼烧烤摊的方向,里面似乎有寒光一闪而过。他默默地、更加用力地将桶里的泥土倾倒出去,仿佛要将那恼人的笑声一同埋葬。
源稚生紧握着工兵铲的手背青筋暴起。混蛋?魔鬼?黑心老板?这些词在他脑海里疯狂刷屏。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脸色发黑的弟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