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裤裆没系,把你给露出来了?赶紧给我滚边上去!”郭八说着,伸手就要去抓王汉彰的孝袍子!
王汉彰将赵锅首留给他的匕首横在了胸前,他己经准备好了,只要郭八抓到自己的衣服,这一次,自己不削他的手指。!s¨a!n¨y¢e\w\u-./o/r·g-这一次,自己要把他整个手掌给砍下来!
就在郭八即将抓到王汉彰时,站在人群中的袁文会突然说道:“郭八,慢着……”
郭八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老头子,您有嘛吩咐?”
对于拿下老龙头码头,袁文会志在必得!为了这件事,他这几天可没有闲着,先是给海河两岸的锅伙儿捎去口信,告诉他们谁要是敢帮老龙头锅伙儿站脚,谁就是跟他袁三过不去。又在暗中许给老龙头锅伙之中的侯三好处。告诉他自己拿下老龙头码头之后,码头上的事务还归他管。
做完了这两件事,拿下老龙头码头己经是十拿九稳了!袁文会特意选在了赵福林出殡的日子来闹事,为的就是震慑住所有人,给自己扬名!
老龙头码头上最能打的秤杆,己经被日本青木公馆派来的酒井先生一刀扎在肚子上,生死未卜。唯一还能做主的高老,也被气的吐血,被人抬了下去、所有的障碍都己经扫清,就等着自己的人接管码头了。可谁曾想,赵福林临死之前新收的一个小弟兄,竟然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袁文会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家里面干着脚行,从小就在天津卫的江湖上打滚。拿下老龙头码头,是他把势力伸进法租界的重要一环。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但赵福林这个人在天津卫的江湖上威望极高,他活着,这件事就成不了!所以,袁文会借着日本人的手,把赵福林弄死了!
但袁文会也明白,凭借着自己的势力,弄死一个赵福林不要紧。但要紧的是,万一这件事引起了海河两岸锅伙儿们的警觉,让他们抱起团来,以后自己的势力再想要扩张,那可就难了!所以,占下老龙头码头这件事,必须要在大面上说得过去,让人挑不出自己的理来。-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只有这样,才能让海河两岸的锅伙儿,不对自己生出警惕之心。
想到这,袁文会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看着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的王汉彰,笑着说:“过你这一关?呵呵,我袁文会这些年,嘛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就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依了你!你说说,我怎么过你这一关?”
王汉彰回头看了一眼赵福林的棺材,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想当年,赵老太爷油锅洗澡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天津卫,这才有了老龙头锅伙儿。你今天想要仗着人多势众,就这么轻易的占了我们的码头,这绝对不可能!按照锅伙儿的规矩,想要占了我们的码头,就得拿命来换!”
“油锅洗澡?呵呵,小子,你敢吗?”袁文会的三角眼里,露出了一股凶光。
“敢!有嘛不敢的?”王汉彰猛地往前走了一步!
面对这个初生牛犊,袁文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郭八,架油锅!”
油锅洗澡这种事,几乎就是一个江湖传说。除了当年赵老太爷正经的跳进去过,打那之后,油锅洗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看袁文会手下有三、西百号人,但他们是来打架的,谁没事儿会背着一口大锅,还带着百十来斤油啊?
老龙头茶棚里面倒是有口大锅,不过那口锅熬条鱼,炖个猪头还凑合。要说是跳进去个人,肯定是盛不下啊!再说了,油可是金贵的东西,谁家也不会预备这么多的油。老龙头茶棚里面的油,煎个鸡蛋还凑合,要是说炸人,那是万万不可能!
郭八正准备去找油锅,只见王汉彰突然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先来个简单的。老少爷们们,诸位瞧好了啊!”
说着,王汉彰一撩孝袍子,将一条腿踏在了老龙头茶棚大门口的石墩子上。因为过度的紧张,他脸上的肌肉正在不由自主的跳动着。只见他反握住赵福林留下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冲着自己的小腿‘噗、噗。?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噗’就是三刀!
匕首扎入小腿的刹那,王汉彰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肌肉纤维断裂的“嗤啦”声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硬是把己经到了嘴边上的叫声又咽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王汉彰深吸了几口气,站在了老龙头茶棚的门口,冲着袁文会说到:“江湖规矩,玩死签儿!我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