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背上的猎枪,又取下腰间挂着的一个扁平的锡酒壶,拔开塞子,一股浓烈辛辣的酒气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
老猎人走到刘士虎面前,将酒壶递了过去,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关外口音:
“还能动?把这喝了。跟我走,雪窝子里,能避风。”
他的目光沉静,没有任何询问,仿佛在这白山黑水间,见到浑身浴血、手持奇异法器的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刘士虎看着那晃动着辛辣液体的酒壶,又看了看老猎人平静无波的脸,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微微一松。他接过酒壶,冰冷的锡皮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他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如同火线般烧灼而下,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冰冷麻木,也带来一丝虚假的力气。
“多谢老丈!”他哑声道,将酒壶递回。
老猎人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带路。刘士虎咬紧牙关,再次扛起大祭司,搀扶起意识模糊的任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老猎人身后,在茫茫雪原上留下几行艰难而执拗的足迹,走向那未知的、唯一的庇护所——雪窝子。
风雪呼啸,将他们的足迹迅速掩埋。天地间,只剩下这片残酷的纯白。
雪窝子比刘士虎想象的要深,也温暖得多。这是一个背风的天然岩穴,老猎人用厚厚的兽皮和干草做了隔断,中央挖了个浅浅的土坑,里面燃着几根耐烧的松明子,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洞穴深处的黑暗,也带来一丝珍贵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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