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3~w′w·d~.¨c·o~m·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骨骼、脏腑深处反复穿刺、搅动。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塌陷的胸骨,带来窒息般的闷痛。更有一股阴冷滑腻的余毒,如同跗骨之蛆,在四肢百骸间游走,带来阵阵麻痹和刺骨的寒意。
朱昌耀的意识在一片混沌的痛楚深渊中沉浮。仿佛置身于冰火交织的炼狱,一会儿是地心火精耗尽后残留的灼热空虚,一会儿是“腐心蚀骨毒”余毒带来的刺骨阴寒。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烁:狰狞的毒尸、血煞枯爪上滴落的毒液、月璃那惊鸿一瞥的清冷身影、以及最后那毁灭性的爆炸和遁逃的墨绿毒烟…
“呃…” 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干裂的嘴唇中溢出,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粘住,挣扎了数次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简陋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聚灵阵运转时特有的、微弱的灵气波动。是翠微谷的洞府。
他正躺在唯一的寒玉床上,身上盖着还算干净的薄被。胸口的塌陷处被厚厚的、散发着清凉药香的灵膏覆盖,并用坚韧的妖兽皮绷带紧紧包扎固定。一股温和而精纯的冰凉气息,正从胸腹之间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如同最熨帖的冰泉,缓慢而坚定地抚平着肆虐的余毒,滋养着破碎的经脉,压制着那股钻心的剧痛。
是那枚月华玉符!
朱昌耀立刻感受到了怀中那枚菱形冰符的存在。它紧贴着皮肤,散发着清冷的月华之力,正是这股力量在维系着他摇摇欲坠的生机。
“耀哥!你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又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朱昌耀艰难地偏过头,看到王二狗那张布满血丝、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小眼睛红肿着,显然没少掉眼泪。
“耀哥!感觉怎么样?” 石破天那魁梧的身影也立刻凑了过来,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和关切,声音沙哑。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药味浓郁的汤药。
“师兄…” 铁心兰站在稍远一点,眼圈也是红的,手里拿着几块刚换下来的、沾满血污和毒渍的绷带,声音带着哽咽。
韩立则抱剑靠在洞府门口,脸色依旧冷峻,但眼神深处的那份沉重和担忧却清晰可见。他身上的锋锐剑气比之前更加凝练纯粹,显然那金灵玉髓的淬炼效果非凡,只是此刻,这份强大也掩盖不了眉宇间的疲惫。
“我…没事…” 朱昌耀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他试图抬手,却感觉手臂重若千钧,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别动!耀哥你别动!” 王二狗连忙按住他,眼泪又下来了,“吓死我们了!韩师兄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胸口都塌了…气都快没了!要不是…要不是…”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朱昌耀胸口被绷带覆盖的位置,那里正散发着微弱的月华清辉。
“要不是月璃仙子留下的灵符…” 卜星瑶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小脸上满是后怕,声音还有些发颤,“那灵符的力量太神奇了,稳住了你的心脉,逼住了余毒…不然…不然…”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韩立沉声道:“我们在外围等了许久,不见你出来,只听到里面惊天动地的爆炸…我强行冲进去,只找到你昏倒在毒沼里…气息微弱,伤势极重。是月璃仙子留下的剑气痕迹和这枚玉符护住了你最后生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当时的情形也让他心有余悸。
朱昌耀心中了然。月璃不仅救了他,还留下了这枚保命的玉符,更抹去了她出手的痕迹。这份人情…欠大了。
“任务…” 朱昌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目光急切地扫过众人。
“完成了!耀哥你放心!” 王二狗连忙回答,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奋,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两个盒子。
一个是用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玉匣,寒气逼人,匣盖微微透明,能隐约看到里面封存着一朵惨白如骨、花蕊处是暗红肉瘤的诡异花朵——腐骨灵花,三十株任务所需,一株不少!
另一个则是那个刻画着复杂封印符文的金属盒。盒盖紧闭,但朱昌耀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传来的、被强行压抑着的、如同活物心脏般搏动着的狂暴邪异气息——毒心!
“东西都在!完好无损!” 王二狗的声音带着激动。
朱昌耀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