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君”宫本丽看向田玉云的目光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当初你关于基地的这些安排,我当时觉得太小心,太憋屈了。.3\巴^墈~书*罔¢ ?首`发.觉得凭我们的本事,找个物资丰富点的低层据点,甚至像下面那些人有块地盘,会过得更舒服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那遥远炼狱般的景象,又落回田玉云身上,语气变得无比郑重:“现在,看着下面……我明白了。您是对的,太对了!这末世,最大的势力不是什么军队,不是什么邪教,更不是几个异能者,就是那些漫山遍野、杀之不尽的‘死人’!只有藏得够深,够高,才能躲开它们的‘视线’。谨慎,是活下去唯一的智慧。”
田玉云听着队员们的感慨,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手臂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他最害怕的是,在这地狱一般的场景下,基地里的人们会丧失斗志。好在事情并没有发生。
“数量,就是力量。无知无畏的‘数量’,是末世最可怕的天灾。”田玉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下面的人,无论是军人还是疯子,都低估了它。他们以为火力能压制,以为邪术能控制……都是妄想。丧尸不需要战术,不需要后勤,它们唯一的‘战术’就是用无穷无尽的数量,淹没一切抵抗,首到最后一块骨头被啃碎。+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看向窗外被城市废墟轮廓切割的、更加深沉的黑暗夜空。
“我们不是观众,”他继续说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我们是幸存者。他们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警示。记住今晚看到的每一个细节:这场毁灭只是因为傲慢,制造爆炸,吸引丧尸,不管是哪一方面,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事实上等来的只是毁灭。”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队员的脸:“这里是我们的巢穴,也是我们的屏障,暴露就是死路一条。从今天起,所有外出搜索计划重新评估风险等级,行动准则再加一条:任何可能引起大规模声响或光亮的行动,无论收益多大,一律否决。生存,不是冒险,是忍耐和等待。在那些‘东西’自然消亡,或者出现真正的转机之前……”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我们就是这座钢铁森林里,最沉默的影子。回去吧,今晚观测结束。关掉所有电源,保持静默。/天¨禧`暁+说让下面的人,和他们引来的‘客人’,自己去解决他们的恩怨。”
巨大的落地窗重新被厚重的窗帘严密遮挡。将这里与外面那个喧嚣、燃烧、充满死亡的世界彻底隔绝。
队员们沉默地执行着命令。他们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己经关闭的观测孔,眼神复杂,有对下方地狱景象的余悸,但更多的,是对站在阴影中的那个冷静身影的、发自内心的信服。
在这绝望的末世,田玉云那近乎偏执的谨慎和深远的布局,成了他们在这无尽黑暗汪洋中,唯一能抓住的、坚固的浮木。
空气中还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以及队员们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凝重,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发生在十几公里外的惨烈攻防战。
尸潮的规模、火力的苍白、进化体的恐怖,以及那个疯子教主令人胆寒的“献祭”,都像冰冷的烙印,深深印在每个队员心里。
“检查装备,准备出发。”田玉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目标区域:东区废弃码头。避开西北方向。”
“明白!”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动作利落而无声。昨夜的震撼让他们对田玉云近乎苛刻的“隐匿生存法则”再无半分质疑。在无穷无尽的尸潮面前,任何暴露都等同于自杀。
汽车利用错综复杂的城市废墟和高楼阴影作为掩护,向着东面的海港区潜行。
经过三次合成,田玉云甚至用到了分解所获得的特殊零件。这辆悍马己经变成了现代科学难以解释的样子。不管是几乎无声的引擎还是厚重的装甲。
码头的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腥,混合着城市废墟里特有的、愈发浓重的腐烂气息。
昨日大战爆发的监狱区域,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丧尸密度最高的区域。与之相对的,其他区域的丧尸就少了很多。
废弃码头区的景象,比城市中心更加破败荒凉。里面散发着浓重的铁锈、海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
海水拍打着长满藤壶的堤岸,浑浊的海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和肿胀发白的尸体残骸。
小队的目标是码头仓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