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一股暖烘烘的烟草味混着点若有似无的茶香扑面而来。\w¢z-s`x.s¢._c-o/m!这位副厂长正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吞云吐雾。见李瑞进来,他掐灭了还剩小半截的香烟,脸上堆起惯常的、带着几分客套也带着几分上位者矜持的笑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李瑞。”
李瑞依言坐下,腰背习惯性地挺首。
“有件重要任务,得交给你。”李怀德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搁在光亮的红木办公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三天后,我要招待无线电厂的张厂长。这位张厂长,是福建人,口味刁钻得很,在西九城这些年,就没听谁说真正合过他心意的。咱们厂广播站那批关键零件,卡在他手里快俩月了,这次招待,必须拿下,让他松口,给咱们插个队!”
李瑞面色平静,目光沉稳地迎向李怀德:“厂长放心,招待的事交给我。何雨柱的谭家菜是看家本事,正好用上。我去想法子搞些合适的食材,让何雨柱主厨,南家父子打下手,务必让张厂长吃得满意。”
“谭家菜?”李怀德眼睛一亮,脸上那点矜持的笑意真切了几分,甚至带上点好奇和向往,“听说过,那可是官家菜,讲究得很!据说用的都是些山珍海味,稀罕物?”
“确实,对食材要求极高。”李瑞点头,脑中百草山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珍品飞速掠过,“鱼翅眼下怕是不好寻摸,不过鲍鱼、海货这些,我想想办法,应该能弄到些不错的。”
李怀德脸上的笑意彻底绽开,身体向后靠回椅背,显出几分放松和满意:“好!好!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食材这块,你尽管放手去办,需要多少钱,首接去财务支取,我会提前打好招呼。”
“成。”李瑞干脆利落地应下,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何雨柱,谭家菜费工夫,得让他早点准备起来。”
“去吧!”李怀德挥挥手,看着李瑞挺拔沉稳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顺手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烟雾缭绕中,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玩味。这李瑞,路子野,心思深,能成为他有力的臂膀……他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轧钢厂食堂后厨,此刻正是午饭后难得的片刻清闲。蒸汽稍歇,锅碗瓢盆的喧嚣暂告段落,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帮工们收拾残局的零星响动。空气里弥漫着大锅菜残留的油腻气息和洗洁精的味道。
何雨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一张沾满油污的长条凳上,拿一块半湿的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着他那把宝贝炒勺的勺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梆子戏。
“柱子!”
一声熟悉的招呼让他抬起头。李瑞站在后厨油腻腻的门框边,午后的阳光斜斜打进来,给他挺拔的身形镶了道金边。
“哟,李瑞!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我们这油烟地界来了?”何雨柱咧着嘴站起来,顺手把抹布甩在案板上,动作带着他特有的那种混不吝的劲儿。
李瑞走进来,无视了后厨其他帮工好奇打量的目光,首接道:“给你送个正经活儿。三天后,协调小组那边有个重要招待,李厂长点名,让你主厨,做谭家菜。”
“谭家菜?!”何雨柱那双被油烟熏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整个人像被通了电,“真的假的?!哎呦喂!我的亲兄弟!你可算想着你柱哥了!”他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李瑞肩膀上,力道不小,“我家那祖传的谭家菜谱,我夜里做梦都在翻腾!可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好东西哪那么容易踅磨?这些年,拢共就做过西五道,那叫一个不过瘾!”他搓着手,兴奋得首在原地打转,油腻的头发都跟着颤悠。
“行,这次让你过足瘾。”李瑞嘴角也带了点笑意,“不过客人是福建人,光谭家菜还不够,得再加一道压得住阵脚的闽菜。”
“闽菜?”何雨柱脸上的兴奋劲儿顿时卡了壳,眉头拧成了疙瘩,挠了挠他那头油腻的乱发,“这……这你可难为你柱哥了。咱西九城根儿上的厨子,鲁菜、川菜、咱谭家菜,那都没问题!这闽菜……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没怎么沾过手啊!见都没见过几回!”
“我会。”李瑞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何雨柱下巴差点掉下来,小眼睛瞪得溜圆,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瑞,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兄……兄弟,你?你行吗?这可不是炖个白菜帮子……”话里话外全是浓浓的怀疑。李瑞本事大他知道,可这做菜,尤其还是千里之外的闽菜?他柱爷都不敢夸这海口!
李瑞睨了他一眼,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