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罕见地柔和了一瞬:“会回来。”
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的胸腔。我喉头发紧,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好。"
回到谢家后,我们开始了为张麒麟和黑瞎子调养的日子。谢雨辰动用了谢家所有的资源,每天变着花样地准备珍贵的药材和药膳。人参、灵芝、雪莲...这些常人难得一见的补品成了日常饮食。
"张嘴。"我舀了一勺药膳送到张麒麟嘴边。他皱了皱眉,但还是顺从地咽了下去。我忍不住笑了:"瓶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挑食的小孩?"
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再笑就揍你",却让我笑得更欢了。黑瞎子在旁边起哄:"哎哟喂,哑巴张也有今天!"结果被谢雨辰一扇子敲在头上:"吃药。"
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生活闲适得近乎梦幻。我们会在院子里晒太阳,张麒麟闭目养神,我则靠在他身边看书。有时黑瞎子会突然犯贱,比如往张麒麟的茶里加黄连,然后被追着满院子打。谢雨辰通常在一旁摇扇看戏,偶尔火上浇油。
时间流逝的很快,北京城下雪了,飘飘洋洋的雪花从天上散落下来,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就被手心的温度融化,抿紧了嘴唇心情开始低落,身上被人披上一件厚外套
张麒麟站在身后,“冷”
“谢谢瓶哥”收回手拉起张麒麟的手转身往房间走去,“瓶哥,这段时间平静又祥和,真想未来也是这样的”
“会的”张麒麟紧紧握住手
“时间快到了,对吗?”牵着张麒麟的手坐回沙发上
"嗯。"他的回答简短而肯定。
"一个人会不会很冷?会不会很孤独?会不会..."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张麒麟转过我的脸,让我首视他的眼睛:"有你。别担心。"
启程前往长白山的那天,雪停了,但气温更低。长白山的雪,终年不化。我们一行人沉默地走在积雪的山路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们一路送他到青铜门前,黑瞎子和谢雨辰走在前面,时不时插科打诨,像是刻意冲淡离别的沉重。张麒麟走在我身侧,黑金古刀背在身后,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东西都带齐了?”我问。
他点头。
——十年份的压缩干粮、特制药物、保暖衣物、甚至几本我手抄的小说以及我们拍摄过的所有照片。谢雨辰动用谢家的关系,硬是在青铜门附近建了个小型补给站,确保他每隔一段时间能拿到新的物资。
可即便如此,十年……太长了。
青铜门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厚重的青铜表面刻满古老纹路,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它沉默地矗立在那里,仿佛自亘古以来就等待着吞噬每一个靠近的生命。
黑瞎子拍了拍张麒麟的肩:“十年后,老子请你喝酒。”
谢雨辰微微一笑:“别死在里面。”
张麒麟点头,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
我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他的体温偏低,呼吸却很稳。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
“我的神明,我等你回家。”
他闭了闭眼,手指在我后颈轻轻一按,像是承诺。然后,他转身走向青铜门,背影挺拔如刀,黑金古刀在雪地中拖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门开,风雪呼啸。
门关,十年伊始。
我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生生挖走一块。黑瞎子搭上我的肩:"走吧,十年很快的。"
谢雨辰收起扇子,轻声道:"他会回来。"
我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青铜门,转身跟上他们的脚步。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像是要掩盖所有的足迹和离别。
但我知道,无论多少年,无论多远,我们终将重逢。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是超越时间和命运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