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正站在营地中央,脸色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搜¨搜.小^说*网+ ~首,发/看到无邪出来,他立刻收敛了神色,快步迎上:“小三爷,您受惊了!昨夜蛇潮凶猛,折了几个兄弟,万幸您没事!”
“刀疤哥,找到入口了?”无邪脸上带着后怕和关切,目光扫过狼藉的营地。
“找到了!”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在营地西北方向不到一里地,一处被藤蔓掩盖的岩缝,下面有冷风吹上来,很可能是地宫的排水通道入口!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入口狭窄,情况不明,需要身手最好的人先下去探路,排除危险。”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站在无邪身后不远处的张麒麟和黑瞎子,意图不言而喻——想让这两位“免费”的顶尖战力去趟雷。
无邪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哥和黑爷一路保护我们很辛苦了,这种探路的危险活…”他顿了顿,目光“天真”地在刀疤脸身后那群伙计身上转了一圈,随手一指那个昨天他观察到的、眼神锐利的汪家探子,以及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散盗,“我看这两位兄弟就挺机灵强壮的,刀疤哥,不如让他们先下去看看?积累点经验嘛!”
被点名的汪家探子脸色微变,散盗则一脸不情愿。刀疤脸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但看着无邪那“真诚”又“信赖”的眼神,只能咬牙点头:“…小三爷说得是!你们两个,准备绳索,下去探路!”
所谓的“排水通道”,不如说是地狱的肠道。狭窄、陡峭、湿滑,空气中弥漫着千年积郁的腐败水汽和难以言喻的腥臊味。石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青苔和不知名的菌类,脚下是没踝的、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亡拔河。·s^o¢e.o\.?n^e^t/
无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队伍中间,肺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空气,耳边是胖子喋喋不休的抱怨和潘子粗重的喘息。他在脑海里疯狂输出:「黄承旭!这群神经病!这他妈是探墓还是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啊这是!非要让人把这淤泥地雷阵、滑梯鬼门关都走一遍才算完?!设计这路的人就该被拖出来鞭尸!」
黄承旭在密室里听着无邪暴躁的意念流,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令人绝望的恶劣环境,只能用意念传递一丝微弱的安抚:「保存体力,留意脚下。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就在队伍艰难地穿过一段相对平缓、但依旧湿滑阴暗的甬道时,前方带路的刀疤脸突然停下脚步,低喝一声:“谁?!”
手电光柱猛地扫向前方拐角处!
一个穿着早己破烂不堪、沾满泥污的冲锋衣的身影,静静地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她头发凌乱,只有脸上干干净净,尤其那双眼睛,在强光照射下,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和沧桑。
是陈文静!
“文静阿姨?!”无邪“惊讶”地叫出声,脸上写满了意外。然而,经历了昨夜蛇潮的惊魂和这一路非人的折磨,他此刻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实在没精力去演一出“他乡遇故知”的温情戏码。他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语气平淡得甚至有些疏离:“您…还好吗?”
陈文静的目光在无邪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看向他身后的张麒麟和黑瞎子,最后落在刀疤脸身上,眼神复杂难明。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就在这时,刀疤脸忽然上前一步,凑近无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小三爷,借一步说话。^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三爷…临走前,有几句遗言,托我务必…单独转告您。”
遗言?单独?
无邪心中警铃大作!来了!这老狐狸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他脸上适时地露出混杂着悲伤、惊讶和一丝期待的表情,对着张麒麟等人说道:“小哥,黑爷,胖子,潘子,你们和文锦阿姨先往前走一段,我和刀疤哥说几句话。”
张麒麟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刀疤脸身上,沉默了两秒,才微微颔首,率先向前走去。黑瞎子墨镜后的“视线”在无邪和刀疤脸之间扫了个来回,嘿嘿一笑,没说什么,也跟了上去。胖子还想说什么,被潘子拉走了。陈文锦深深地看了无邪一眼,也转身隐入前方的黑暗中。
狭窄、潮湿、散发着腐臭的甬道里,只剩下无邪和刀疤脸两人。手电光柱打在布满苔藓的冰冷石壁上,投下两人扭曲晃动的影子,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刀疤脸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刀疤在光影下显得更加狰狞。他压低了声音,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