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体,其他什么都不能做,等一下,似乎可以把头上的黑布袋子扭下来。
马车继续前行,好不容易能够勉强看到马车里的情况,很普通的一辆马车,比他平时出行的马车要简陋得多。
强撑着身体靠近窗帘,试着用舌头抵下塞在嘴里的布,同样费了不小力气,总算是能说话了,这也是看在他是秦王的份上,那些护卫并没有下死手。
“你们是什么人?”
其实朱樉也明白,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人家能够从皇宫护卫手里接过他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窗帘稍微打开一角,这马车外面居然是用铁柱固定的,他想跳车都没机会。
“哟?朱二娃还有点本事,回头倒是能够卖个好价钱....”
马车外一满脸胡子不像善类的大汉发出夜枭一般的笑声,仅这笑声把朱樉就吓得不轻,说到底,这小子脱去王爷的身份,就是个不知世道艰难的少年罢了。
还有,他朱樉啥时候成“朱二娃”了?正想辩解两句,突然发现马车在快速的前行,外面这条路是他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很平整,不知道通向哪里。
而且越走越远离他所认知的“官道”,这不会是一帮土匪吧?一想到这里,朱樉只感觉天都塌了,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天黑了一段时间,朱樉不记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发现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破旧的茅草屋,一个衣着麻布的少女趴在稻草铺着的床面前,她满脸的灰,看着就是一丑姑娘,不过朱樉并没有放下戒备心,小心的问了句:
“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少女年岁比朱樉小了一些,长时间营养不良的前提下看着令人心疼,听到朱樉醒来,她原本正在走神的思绪赶紧拉了回来。
“我叫音奴,这里是何家村,爷爷发现你的时候,你被一群山匪正押着不知道送哪里去,路上应该是遇到官军了,就将你丢在路边上....要不是爷爷上山采药发现你,你已经被山里的狼给吃掉了....”
朱樉一愣,这丫头的声音真好听,同时也得到了两个讯息,一是这里是何家村,二是老朱将他贬为庶民赶出应天,那些可恶的京卫转手就将他给卖了,至于卖到哪里,鬼晓得啊,还有这何家村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你身上还有伤,先不要起来....家里穷,只有这些干草给你铺个垫子,爷爷去挖野菜去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弄到些肉....山里的肉不需要给何地主交税,可以吃....”
朱樉听着音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到如今躺在破旧茅草屋中的落魄之人,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望着眼前这个虽衣着简陋却心地善良的少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激。
“谢谢你,音奴。我...我昏迷了多久?”朱樉的声音有些沙哑。
“应该不止两天,爷爷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音奴边说边递了一碗水给朱樉,那水虽不清澈,但在此刻对朱樉来说却是甘露。(鬼的两天,顶天了一个时辰)
朱樉接过水,小心翼翼地喝着,生怕浪费了这一滴一滴的珍贵资源。喝完水后,他看向音奴,眼中充满了疑惑。
“何地主?何家村?这里是哪州那县的地方?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朱樉试探性地问道,他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至少明白离应天有多远。
音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里是何家村,还能是哪?何地主是村里的大地主,拥有大量的田地,也是当年逃避战乱最先逃到这村子的人,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只能租种他的田地,爷爷说,你可能是被那些山匪从大城里劫来的,遇到官军后在逃进山里时就被丢下了....”
朱樉听完,眼中尽是迷茫,随即想起了一件事来。
“那些山匪,没发现这处村子吧?”这才是真正该关心的事情,音奴摇了摇头,说道:“听爷爷说那些人是往另一个方向逃的,没有发现何家村的存在....”
听到这话朱樉这才稍微松口气,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音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眼前这位皇子,还知道担心村里的人,或许没有唐村长说的那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