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坐得也十分端正,不敢向书房里张望。
书房里,戴笠、唐生明、周佛海三人陪着杜月笙说话—杜月笙的情绪不好。
抗日期间,杜月笙从上海到香港,又从香港到重庆,不仅没有落水当汉奸,而且还跟在戴笠屁股后面折腾“忠义救国军”,现在胜利了,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功臣”。
在淳安的时候,戴笠就拍着他的肩膀说:“三哥,你总算熬出头来了。黄金荣很快要进棺材,张啸林也死在我的手下,以后上海都是你的啦!”杜月笙露出被鸦片薰得黑黄的牙齿喜道:“还不是仗雨农老弟点拨提携。”戴笠说:“这就叫作以退为进。对了,光复后你个人有什么要求?”杜月笙道:“这辈子我什么也不想了,能当当上海市市长就心满意足了。”戴笠当下满口答应,说是小事一件。
这功夫,杜月笙脸上的肌肉扭到了一堆,不断抽搐,道:“委员长任命钱大钧为市长倒也罢了,偏偏还要派一个向来自命不凡与帮会势不两立的宣铁吾来当警察局局长,这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吗?”
戴笠说:“三哥,这事没办好,我也很难过,想开点。”
杜月笙道:“我是可以想开的,可我的徒弟不服呀。甚至还拿话气我,说满以为师父当市长了,徒儿今后的日子好过了,可谁知白欢喜一场,这叫我如何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