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向上缩了一截!
一道极其细微的、浅白色的旧疤痕,在他手腕内侧靠近掌根的位置,清晰地暴露在闪烁的猩红警报灯光下!
疤痕的形状——扭曲的十字架!
后颈的旧疤如同被通了高压电流,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田翠浑身一颤,眼前的景象瞬间被猩红覆盖!
!火!滔天的大火!浓烟滚滚,灼热的气浪舔舐着皮肤!
年幼的她蜷缩在倒塌的柜子后面,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绝望的哭喊淹没在火焰的咆哮中。
“这边!还有孩子!”一个焦急的少年声音穿透浓烟!
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将她从燃烧的柜子后拖了出来!燃烧的落木带着火星轰然砸下!
“小心!”少年猛地将她护在身下!
“呃啊!”一声压抑的痛呼!灼热的剧痛瞬间烙印在少年挡在她头顶的手臂上!布料被烧穿,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
混乱中,少年手腕内侧,一块皮肤被滚烫的木炭灼伤,留下了一个扭曲的十字形烙印……
“别怕!抓紧我!”少年忍着剧痛,抱起她,在火海中奋力向外冲去……
“渡鸦哥……好疼……”她意识模糊地呢喃……
“渡……渡鸦……哥……”田翠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破碎而微弱,带着穿越了漫长时光的、难以置信的颤抖。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血污。是他!真的是他!那个在慈安孤儿院大火中,用身体护住她,手臂被烧焦、留下十字疤痕的少年!那个她记忆中模糊却温暖的代号——“渡鸦”!
蒙面人沾血的手指猛地一顿!他倏然回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战术面罩,瞬间锁定了泪流满面、失神呢喃的田翠!他的身体有极其细微的一瞬僵硬,虽然隔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瞳孔似乎骤然收缩了一下!惊讶?震动?还是……一丝被猝不及防揭穿的慌乱?但他迅速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只是错觉。.d~1\k!a*n¨s-h-u¢.¨c′o?m/他站起身,不再看闸门下的血迹,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冰冷,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省点力气。他还没死透。”他指的是贺兰敏。
就在这时,周景明已经踉跄着走到控制台前,按照蒙面人的提示,拉开了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串造型精巧的银色钥匙。他抓起钥匙,顾不上肋下的剧痛,几乎是扑到了田翠身边。
“翠翠!坚持住!”周景明声音嘶哑,手因为剧痛和紧张而微微颤抖,急切地寻找着锁住田翠手脚的镣铐锁孔。冰冷的金属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周队……他……他是……”田翠泪眼模糊,急切地想要告诉周景明关于蒙面人的身份,但巨大的冲击和身体的虚弱让她语无伦次。
“先别说话!”周景明打断她,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咔嚓!”
束缚了田翠许久的冰冷镣铐终于应声弹开!沉重的链条哗啦一声滑落在地!
手脚骤然获得自由,长时间被禁锢的麻痹感和药力带来的眩晕感同时袭来,田翠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周景明眼疾手快,用没受伤的手臂一把扶住她。
“贺兰敏……”田翠刚一稳住身体,立刻挣脱周景明的搀扶,不顾一切地扑向倒在血泊中的贺兰敏!
“贺兰敏!醒醒!你醒醒!”她跪倒在血泊旁,颤抖的双手不敢触碰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只能慌乱地拍打着他染血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嘴唇边凝固着暗红的血块。那件昂贵的西装后背被爆炸冲击波撕开,露出里面翻卷、焦黑的皮肉,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触目惊心!
蒙面人站在几步外,冷眼旁观着田翠的哭喊和慌乱。他没有靠近,只是对着通讯器(藏在衣领下)快速低语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听不清内容。
“周队!快救他!求求你!”田翠抬起头,满脸泪痕和血污,绝望地看向周景明。
周景明脸色铁青。他看着贺兰敏那恐怖的伤势,又看看田翠绝望的眼神,心中天人交战。贺兰敏是这一切罪恶的核心执行者,手上沾满鲜血,包括手术室里那些可能已经窒息而亡的人!救他?从警察的立场,他应该看着他死!但从人性……从田翠此刻撕心裂肺的绝望……
“他失血过多,肋骨可能刺穿了肺部,内脏严重受损。没有专业设备和血浆,这里救不了他。”蒙面人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陈述着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