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远比之前开启生物锁时更加强烈、更加狂暴、更加……具有侵蚀性的通感冲击,毫无预兆地、蛮横地从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炸开!如同无形的精神海啸,瞬间将田翠和“渡鸦”同时吞没!
这一次,不是田翠主动触发!更像是她混乱的精神力与“渡鸦”体内某种被强烈情绪激发的、未知的“场”产生了诡异的、灾难性的共鸣!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田翠熟悉的记忆碎片,而是一片令人作呕的、粘稠的、蠕动的暗红色!如同浸泡在巨大的生物培养液中!
视角极度痛苦、扭曲、充满被束缚的窒息感! 身体仿佛被无数冰冷的管线刺穿、固定,浸泡在粘稠冰凉的液体里。-r¢w/z+w¢w\.*n,e·t_视线艰难地转动,透过浑浊的液体和强化玻璃罩,看到外面模糊晃动的人影——穿着白色无菌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如同冷漠的观察者。
“实验体‘渡鸦’,编号p-001,第三次‘火种’注入耐受性测试,开始。”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女声通过扩音器传来(不是贺兰容华,更年轻,更机械)。
“注射剂量:标准单位3倍。”
“观察指标:神经突触活性,细胞畸变率,精神污染阈值……”
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深入骨髓!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撕裂、被注入滚烫岩浆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培养液中的身体疯狂地抽搐、痉挛,喉咙里发出无声的、绝望到极致的嘶吼!粘稠的液体被搅动出巨大的气泡!
痛苦!超越人类极限的痛苦!意识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挣扎!视野被撕裂,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声音碎片如同失控的弹片在意识里横冲直撞:
燃烧的孤儿院!孩子们在火海中哭喊奔跑!视角混乱晃动,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的抽离感。
冰冷的实验室!针管!手术刀!闪烁的仪器屏幕!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冷漠地记录着数据。
贺兰容华年轻而扭曲的脸!她俯视着强化玻璃罩内痛苦挣扎的“实验体”,眼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狂热的、如同看着珍贵艺术品的兴奋!
一个模糊的、穿着白大褂的男性身影站在贺兰容华身边,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悲悯的狂热:“……夫人,他是唯一的希望……‘火种’与孤儿院筛选出的基础载体融合度最高……只要他能熬过‘净化’,就能成为承载‘钥匙’、开启‘方舟’的完美容器……”这声音……田翠的心脏猛地一抽!是……是她已经去世多年的养父,田国富年轻时的声音?!
“啊——!!!”培养液中的“实验体”发出无声的、灵魂被彻底撕裂的尖啸!在极致痛苦的刺激下,被束缚的右手手腕内侧,皮肤因剧烈的挣扎和某种内在的异变而撕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粘稠的培养液!那道伤口的位置和形状……正是日后扭曲的十字形疤痕的雏形!
“记录:实验体出现强烈排异反应!精神污染指数突破临界点!强制镇静!”
“不!再等等!这是进化的必经之路!”贺兰容华尖锐的声音响起。
更多的针剂被推入!意识彻底沉入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和痛苦深渊……
“呃啊——!!!”
现实与通感中的痛苦嘶吼几乎同时响起!
田翠和“渡鸦”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身体同时剧震!田翠眼前一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精神如同被彻底撕裂、搅碎!那非人的实验痛苦和被视作“容器”的绝望感,如同实质的毒液,瞬间污染了她的意识!她如同断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
“渡鸦”攥着她手腕的手也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松开!他踉跄后退一步,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战术面罩下传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喘息!他露出的那双眼睛,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因为巨大的精神冲击而剧烈收缩、颤抖!那眼神里充满了被强行拖回地狱最深处的、刻骨的痛苦和……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毁灭性的暴怒!
他猛地抬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色战术面罩!
一张年轻、冷峻、线条如刀削斧凿般的脸暴露在幽蓝的冷光下。脸色苍白得如同大理石,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右边太阳穴附近,一道深色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微微凸起的陈旧疤痕,一直延伸到发际线内,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搏动!那是无数次实验留下的烙印!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