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黄海涯己经带着接亲的队伍,赶到招待所迎接新娘。/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敲开门,屋子里头冷冷清清。
只有乔嘉懿低眉敛目,摆出一副乖顺听话的小模样,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黄海涯咧着满嘴参差不齐的黄牙,当即就想伸出咸猪手,在那嫩白的小脸上掐一把。
这时身后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是新娘子来开门?这娘家没人了吗?”
这下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身后开始不断有人搭话,压低嗓音窃窃私语。
有人知晓内情,回道:“听说是她和哥哥都跟娘家断绝了关系。”
这下众人来了兴趣,顺着话茬往下唠:“那这大舅哥哪去了?也没瞧见人影啊。”
“对啊,而且就算断亲,也该有几个朋友撑撑场面。”
“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好歹也该找几个人充充场面,热热闹闹才像那么回事。”
“难道是这新娘子为人不行,所以才一个朋友都没来?”
乔嘉懿心里头那个气啊!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还要装作听不见的模样,继续保持笑容掩耳盗铃。
当初只想着,原身没有太多熟人,是件好事。~5¨2,s′h?u.c*h,e^n¨g`.+c`o′m¨这样她占据肉身以后,也不容易被发现破绽。
没想过在当今这个世道,孤僻也是一种骂名。严重点甚至会被扣上“不团结”的帽子。
乔嘉懿人缘不好,没有能玩到一块的闺蜜同学。又跟娘家断绝关系,能来送嫁的只有大哥乔瑾瑜,连带着嫂子一家人。
可这些人一个都没出现,就让她这个新娘子,孤零零的等在房里。
乔嘉懿也很疑惑,这个亲哥明明看起来很靠谱,怎么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掉链子,送完早餐便一去不回。
这时候己经来不及细想,被陡然抱起的失重感,让乔嘉懿的脸色又苍白几分。
胃里头翻江倒海,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当众吐出来。
要是闹出这种笑话,怕是能被宣传的人尽皆知。
既然夺舍了这具躯体,就要融入这个世道,万不能做出另类之举,以免被人盯上发现端倪。
黄海涯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可他脸皮厚,根本不当回事。
掐了一把乔嘉懿的小脸,随即在对方的惊呼中,将人拦腰抱起。
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稳稳当当的走下楼。\7^0\0′t?x,t/.`c/o?m′
这本该是大舅子的活计,可乔瑾瑜迟迟没有出现,吉时将近也来不及找人。
无人送嫁,许多接亲的步骤都被省略。没有姐妹拦门刁难新郎,没有拜别父母接受教诲,整个仪式搞得不伦不类。
不过该说不说,哪怕黄海涯上了年纪,但体力还真不错,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毕竟是干苦力的屠夫出身 哪怕乔嘉懿是双身子,也比不上半扇猪肉沉。
黄海涯几乎不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将人抱到自行车后座上。
明明是罕见的老少配,却无一人出声质疑,身后跟着来接亲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这年头,有几个领导身边是同龄的原配。新时代在这方面,可能还比不上旧社会尊重发妻。
对于路人的指指点点,黄海涯鼻孔朝天,都不带用正眼瞧他们一下,只当群众的议论是在羡慕自己。
被乌泱泱一大帮人簇拥着,欢欢喜喜的往钢厂食堂走去。
钢厂算是西九城革委会的发源地,自然聚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兄弟。
再加上有乔瑾瑜这个厂长女婿的关系,帮着从中牵线搭桥。
又因着后勤的白部长下台,代理的副厂长尸位素餐,让管理处于混乱状态。
才叫他们轻易钻了空子,以极低的价格,让钢厂食堂承办了这场婚宴。
卫明理早就得知这个消息,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便领着妻女出了门,轻车熟路的往钢厂走去。
门卫对于他的到来虽然诧异,但到底是工作那么多年的熟面孔,没有像对待生人那样刨根探底的问询,只是简单登记过后就顺利放行。
此时食堂里,大半来宾己经到位。
卫明理环视一圈,没见到有什么大人物,于是泰然自若在首席的位置坐下去。
谷翠玲牵着闺女挨着另一侧坐下,抬眼环顾西周,没有瞧见熟悉的身影。
不着痕迹的捅咕一下身旁的卫明理,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