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独斗,而是展现出了一种奇妙的默契。一人负责驱赶靶子,控制方向,另一人则专心瞄准。
“中!”
“又中了!”
箭矢连连破空,移动的木靶上,接二连三地插上了箭羽。
当最后一支箭稳稳地钉在靶心,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宁子渊和宁子昂勒住马,在场中并肩而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是汗水和尘土,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们看着周围为他们欢呼的人群,看着观景台上神色威严的祖父,忽然觉得,这种靠自己本事赢来的荣光,似乎……比在街上欺负人要痛快得多。
安平侯的脸,己经黑如锅底。他一言不发,拉着失魂落魄的儿子,便想离去。
“侯爷请留步。”
宁修不知何时己走了下去,他拦在安平侯面前,脸上没有丝毫得色,反而拱手一礼,声音洪亮。
“小辈意气之争,周小侯爷承让了。至于赌约,不过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只是,内子近日开办‘一念堂’,正需善款。侯爷若是方便,随意捐赠些许,也算是为京城百姓积福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了安平侯台阶下,又把那五千两银子,用一种更体面的方式,锁死了。
周源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宁大人,高义。”
他甩下几张银票,头也不回地带着儿子狼狈离去。
远处山坡上,东宫的仪仗,也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这一场万众瞩目的交锋,以宁家的完胜,和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体面方式,落下了帷幕。
宁威缓缓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看场上那两个扬眉吐气的孙子,也没有理会周围祝贺的人群。
他的目光,落在了怀里那个正伸出小舌头,将碟子里最后一滴杏仁酪舔干净的小人儿身上。
他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发现,原来,赢,可以赢得这么干净,这么漂亮。
而这一切,都源于她。
他那还在为怎么把碟子舔得更干净而苦恼的……麒麟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