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手指移至河工图上的桓濮江,陆修珩继续:“将吴淞江与桓濮江打通,从此处入海,所?需疏浚的河道便短了不止五十?里,所?费人力?物力?亦可节约一半以上。.幻\想\姬? !耕-新!醉^全!”
沐夷光立刻明?白过来,自己随口一句话,就给殿下省钱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子殿下,漆黑的瞳仁里冒着亮闪闪的光,像是一只等待表扬的小狗。
就连脸颊也粉嫩可爱,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修珩忍住心底莫名的悸动,夸赞她:“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沐夷光被他夸得飘飘然,那双小狗一样圆圆的眼睛立刻变得更亮了:“臣妾幸不辱命。”
她甚至立下了更大的雄心壮志:“臣妾身为太子妃,自当与殿下共进退,不管殿下是去挖水渠还是去修河堤,臣妾总归要?与殿下一起!”
刘宝的脸抽了抽: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都不想与殿下一起,娘娘知道什么是挖水渠吗?
陆修珩薄唇微微翘起,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悠悠解释道:“有太子妃这句话,已经抵过挖五十?里的水渠了。-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他的视线下移,看了看她的足踝处,那里还包着绷带,又问?了一句:“你的伤如何了?”
沐夷光飞快地?说?:“医女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偶尔起身走?走?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受太大的力?、不能受凉、更不能受伤、受气?。”
受气?这一句绝对?是她自己擅自加上去的,何况本?来也无人敢给她气?受。
陆修珩一面给潘奇水去信,一面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在宫中养伤。”
沐夷光不满地?撅起嘴,刚刚还表扬自己呢,现在又要?抛下自己不管了,可不是给自己气?受吗?
“殿下不是正在养病么,这是要?去做什么?”
陆修珩模棱两可道:“还有许多事要?布置,宫中就麻烦太子妃为孤做好?掩护了。”
沐夷光巴巴地?望着他,软绵绵地?扯住他的衣角:“臣妾不能和殿下一起吗?”
陆修珩微微一滞,却是严厉而认真地?拒绝了她:“你伤还未愈,春日里湿气?本?来就重?,若是还在雨水里奔波,就更不利于?恢复了。~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他想了想,又主动补了一句:“孤会给你带手信回来的。”
陆修珩原本?还想说?让她乖乖听李神医的话,按时喝药,可是话滚落到嘴边,又被他压了下去。
殿下说?得如此好?听,沐夷光实在说?不出任性的话来,只能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第 46 章
四月的雨下了又停, 停了又下。
阴雨连绵,天边的云黑压压地低垂着,将整个应天府都笼罩在黄龙来袭的阴云之中, 沐夷光也没有什么玩耍的心?思, 难得乖巧地待在宫中,避免给人添乱。
她一边在宫中养病, 一边听着长缨给她带回来的各种秘密消息,譬如太子殿下已经拿到冯德阳的把柄,恢复了身份在外行走;冯德阳和潘奇水自动分成了两头, 一个主抓修坝,一个主挖河渠, 倒也互不干涉;殿下调了军队与河工一同施工,用了一个多月,总算将吴淞江与桓濮江打通了……
殿下在前?线忙碌, 她自然也要?在后?方发光发热,隔三差五便在宫中宴请应天府内大小官员家眷,开席前?皆要?募捐一回,竟也募得了不少银子, 太子妃在城外为流民设的施粥棚已经赫赫有名了。
时?间推移到五月, 雨势越来越大,不少地势低洼的村庄田地已经化作一片汪泽,深挖桓濮江河道的工程也不得不停工,唯一的好处是太子殿下终于?不必再在吴淞江上督工了。
长缨便为沐夷光带回来了这个好消息:“娘娘, 殿下今日回应天了!”
听闻此言, 那双恹恹的眼眸里?立刻焕发出神彩:“殿下现下在何处?”
只是说?完了好消息, 长缨不得不又开始说?坏消息:“大水涨得越来越高,眼下连秦淮河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殿下正是带了军队回来,要?将整个应天府的人都遣走去避灾的。”
沐夷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本宫就更不能走了。”
见娘娘执意如此,长缨也不好再劝,只好为娘娘换上一双不容易湿水的鹿皮小靴,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