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司无咎进了门。¨5-s-c!w¢.¢c\o~m/他?今日一改素色,穿了一件颜色清亮的官绿长衫,温润中更添几分俊雅,如雨后青竹,雾中碧山,煞是好看。
盛婳一抬眼,原本揶揄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惊艳:
“太?子殿下?今日登临敝庐,真叫这里蓬荜生辉啊。”
司无咎原本还有些锁紧的长眉因这句迎面而来的夸奖暂时舒展了开,唇角也噙上了些许笑意。
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药膏味道?,他?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旁边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的阿奚,眸中闪过一丝愠色。
“今日怎么有空光临我这?事情都?忙完了吗?”盛婳好奇道?。
“再忙我也有空给你写信,”司无咎缓缓道?:
“只是不知近日来我写的信被哪只白眼狼暗中截了去,没有送到你的手中。”
盛婳一下?子便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目光也看向了一旁沉默的阿奚。
见他?低着头,作揖的手到现在还没放下?来,在半空中僵硬地举着,上面被她涂好的药膏亮光斑斑。*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扯开话题道?:“所以?你今日穿得?这么俊,是来约我一起出去的?”
司无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道?:
“我这几日约了你几次,书信都?石沉大海,所以?今日过来看看。”
盛婳咳了一声?,忍不住替阿奚辩解道?:“你约我我也出不了门啊,风寒才刚好……再说了,你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直接给我递请帖呢?”
闻言,司无咎脸上却是多了一分可?疑的绯意,原本定在盛婳脸上的目光也添上几分羞窘,做贼一般移开。
有什么话是不能写在请帖里的?
盛婳心下?好奇,忍着笑意对阿奚道?:“把信都?拿来,我看看。”
阿奚揪紧了衣摆,知道?盛婳不仅是为了解惑,更是在给他?台阶下?,让他?私藏信件这件事彻底翻篇,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句:“是。”
从?方才的尴尬中缓了过来,司无咎看着一脸兴味的盛婳,无奈道?:
“都?是我夜间无聊时写的一些……咳,酸腐之语,你若还未看到,便别看了。-1?6_x¨i+a′o*s,h?u`o?.*c·o~m¢”
盛婳:“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看了。”
司无咎:……
阿奚放下?一堆信纸,被司无咎眼神一扫,咬牙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盛婳兴味盎然地拆了一封红格信笺,当着司无咎羞赧的面庞大声?念了出来:
“婳儿,病可?痊愈?昨日得?你准话,我夜不能寐,思君甚笃,情思无处纾解,复又下?榻点?灯,读你往日赠信,总叫我千般柔怀……”
盛婳挑了挑眉:“没想到你睡前还念着我啊?”
司无咎俊脸微红,闻言却是大着胆子直视回去,眸光里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情意: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盛婳被他?看得?脸颊一烫,又将目光放回了信纸上:
“……人道?天牝深,不抵相思半,重溟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没想到太?子殿下?人看上去这么正经,私下?里竟能写出这样酸唧唧的情诗……”
司无咎似乎是听不下?去了,耳尖红得?几乎冒出火来,伸手要将信纸夺过来:
“给我。”
盛婳连忙躲开:“不给!”她得?意地扬着手上的信纸,嘿嘿一笑:
“既然是太?子殿下?为我亲笔所书,我若不细细品鉴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你所受的‘相思之苦’?”
盯着她的笑靥看了一会儿,司无咎似乎是妥协了,他?深吸一口?气,道?:
“真喜欢?”他?凑近去问:“你若喜欢,我天天给你写,只是这信使得?换……把阿奚交由?我处置?”
盛婳心中无奈。
原想着通过插科打诨转移司无咎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事还是翻不了篇。
阿奚交给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司无咎看着好脾气,实则极难相与,对叛徒从?不手下?留情。
她要是把阿奚交出去,以?后绝对再也见不到他?了。
到底是跟自己相处了五年的人,盛婳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她放下?信纸,轻声?道?:“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