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爵位,你的身份允许你侮辱骑士吗?”
乌彬别莎委屈地咬了嘴唇:“又不是我想当私生女,我母亲不是您的正妻赖我吗?她哪里比不上您继室了,她也是正经贵族家的嫡生小姐啊。她爱您爱的什么都不在乎,您现在嫌弃她不是正妻吗?”“好了好了,反正习仪女官可以随时辞任……”德瓜特公爵脑仁疼,“记住,只做事情,不瞎说话,也不许主动招惹冯弥尔公爵。”“躲着他我怎么当正妻?”“正妻是谁他能做主吗?习仪女官干什么的,你母亲教你的都忘记了……”德瓜特公爵拍着女儿的手,“特迪尔伯爵夫人所见即继皇后所见,讨好了她便讨好了继皇后。”“继皇后又不是拉稞德大人母亲,顶多算是监护人。她真的能做主?”“她还再从别地方找?她又不是亲娘,费那些力气干什么。”“好吧……”乌彬别莎拉开帘子,“父亲今天住在我们这里?”“住……”德瓜特公爵神情柔和,“当然住你们在的地方。”他舍不得告诉女儿,拉稞德的婚前侍女已经死光了。未成年贵族子弟都要去御用学院学习,双生女巫却以拉稞德年幼体弱为由关在自己偏宫中教育。甚至先帝驾崩,拉汶德皇帝屡次要求新任冯弥尔公爵必须去学院学习也没能把孩子从那巫婆手里抢出来。之后双生女巫所居偏宫大火,拉稞德被救出时德瓜特公爵就在拉汶德皇帝身旁。触目惊心的瘦弱。十一岁的孩子,捧在手里轻飘飘的,几乎一碰就碎。德瓜特公爵偶尔觉得,那悲伤的画面是他的幻觉,现在拉稞德身体健壮头脑清晰,哪里有半点弱小的影子。源源不断送入旧宫的药物、医师、甚至继皇后的医巫,都是过往的证据。身体好了,精神也好了吗?夏洛德侯爵曾在皇帝默许下带拉稞德去长见识,见着什么不清楚,德瓜特公爵只知继皇后的亲卫队前去封锁了整片街市,没放出一个活人。那都是拉汶德皇帝当皇子时最信任的骑士,虽放在继皇后名下,依旧是拉汶德最私密的部队。有人说拉稞德的母亲是女巫,他是疯子,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有意。或许谣言和事实并不相悖。夜色已深,拉稞德没有掌灯,轻车熟路地走过幽暗的走廊,直接进入医巫的药坊。“拉稞德大人……”医巫头发已经花白,但仍能看到金色的发丝,“能早睡时候还是尽量早睡,生骨的药喝的再多,没有睡眠也不起作用。”“安神药重新调。”拉稞德面无表情,吐出一串药方。医巫皱眉:“剂量太大了。”“之前的剂量没用了。”拉稞德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暗流,连光明也能吞噬。无法进入深度睡眠,那东西就会用无形的利爪插入脑壳,挖出仅存的理智和人性。人性这个描述或许不合适,姑且称之为名叫拉稞德的东西吧。医巫张了张嘴,终究是选择妥协:“此事我会禀报继皇后。”“赶紧配,要么我自己动手。”“那就劳烦大人给我打个下手,毕竟徒弟们都睡了。”“你打下手。”医巫已经习惯,让出自己的操作台,按照药方开始称量。魔药、草药在这个世界并无明确区分,一般叫有魔法效果的药剂为魔药。世界树圣殿的巫师使用魔法,但并不制造魔药。原材料的搬运、称量不得借用魔力,无论时代如何发展,配药总是最琐碎繁杂的环节。屋里只燃着熬药的炉火,拉稞德操作极快,精准地拿起连医巫自己都不确定位置的工具,将原料处理后依次加入锅中。熬药的时间同样无法改变,二人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医巫点亮身边的小灯,拿起书从刚才中断的部分开始继续阅读。双生女巫是优秀的药师,比他优秀得多。医师、药师这种职业,是经验科学,活得越久见识越多,越能对症下药。双生女巫身为存世百年以上的圣殿女巫,却把孩子养得那般瘦弱,以致医巫怀疑拉稞德和继皇后最后的孩子一样,患了帕波森综合征。这种魔力超越负荷的疾病,相对其它人族,世界树圣殿的孩子患病率更高。为提高胎儿的存活率,族人发明了各种方法,有些非常有效,但被风明城圣法师唾骂为操纵生命违背人伦。其中之一便是筛选对魔力承载能力强的女性,承担大量的繁衍任务,称为圣殿公主。公主这个词不大恰当,但纳安语中最接近的就是这个。菲亚吉公国的长公主,十四岁时被确认拥有该资质,失去王位继承权,被送往世界树圣殿,在途中遇到了现在的拉汶德皇帝。世界树圣殿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