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心念如刀,集中了全部精神意志,驱动着那幽蓝的银针能量,化作一柄无形却锋利至极的意念之刃,带着一种斩断宿命般的决绝,狠狠地向那团被剧毒情感包裹的记忆核心斩去。?x-q^k-s¨w?.\c^o′m′
“啊——”
这一次的惨叫,不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首接来自灵魂深处的凄厉尖啸。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老者并没有心软,咬紧牙关,手臂因巨大的反噬之力而剧烈颤抖。
但他操控的意念之刃却稳定得可怕,切割!剥离!将那团包含着所有甜蜜与背叛、爱恋与绝望、名为“君洛渊”的剧毒记忆,连同与之相关的所有情感烙印,一丝一缕,如同最精密的脑科手术般,从叶南絮混乱的识海中强行剥离、抽离出来!
随着那团光影被彻底剥离、抽离出识海,幽蓝宝石的光芒骤然收敛。
老者手腕一抬,银针瞬间拔出。
叶南絮紧蹙的眉头,竟奇异的、一点点地舒展开来。
那层笼罩在苍白面容上的、仿佛永远化不开的绝望阴霾,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去,渐渐消散。
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如同一个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陷入无梦酣眠的婴儿。
凤婆婆踉跄着扑到玉台边,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叶南絮不再痛苦的眉眼。-d~i?n\g~x¨s,w?.·c_o′m`
看着那张褪去了绝望阴霾、重归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稚气的睡颜,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砸落在冰冷的玉台上。
“忘了好……丫头……忘了好啊……”
她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叶南絮冰凉的手,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太痛的东西不该记着,忘了就都好了……”
苍老的声音嘶哑破碎,在空旷的禁地里低回,是解脱,更是深入骨髓的悲怆与无奈。
三个月后,阳光透过古老梧桐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如同碎金铺满了凤族栖息的幽谷。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溪水边响起,惊飞了几只饮水的彩羽灵鸟。
“阿烈哥哥,快看,我又抓到一条大的!”
叶南絮赤着双足站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水花溅湿了她鹅黄色的裙裬。
她高高举起手中一条活蹦乱跳、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鱼,笑容灿烂得如同正午的骄阳,眉眼弯弯,不见一丝阴霾。
那双眸子,清澈见底,灵动的转着,仿佛将所有的阳光都盛了进去。′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岸边树荫下,一身劲装的东方烈抱着剑,嘴角噙着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南絮妹妹,差不多得了,再抓下去,这溪里的鱼祖宗都要被你惊动了。”
“哎呀,鱼祖宗才没你那么小气。”
叶南絮撇撇嘴,灵活地将鱼扔进岸边的鱼篓,溅起一小片水花。
她提起湿漉漉的裙摆,像只轻盈的小鹿般三两步跳上岸,凑到东方烈跟前,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不容拒绝的狡黠光芒。
“阿烈哥哥,整天待在这山谷里,对着这几棵树,几片云,你不闷吗?”
东方烈挑了挑眉,心里开始打起鼓来,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叶南絮立刻扳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开始数落,语调抑扬顿挫:
“第一!凤族的结界再安全,那也是个笼子,金丝雀好看,可它飞不高啊!”
她张开双臂,做出一个飞翔的姿势,鹅黄的衣袖在风中飘荡。
“第二。”
她竖起第二根手指,小脸一垮,做出愁苦状。
“咱们凤族这些年都被霄成老贼追得东躲西藏,跟打地洞的老鼠似的,憋屈不憋屈呀?难道要一辈子躲下去?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第三。”
她猛地凑近东方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最重要的一点,婆婆说了,我的神凰血脉想要真正觉醒,力量想要提升,光靠这山谷里吸点灵气可不行,得去外面,去闯,去拼!去经历风雨雷电。”
她挺起胸脯,一脸正气凛然。
“我这可是为了咱们凤族未来的崛起大业,是正经事,阿烈哥哥,你作为我的死党难道不该保护我这朵娇嫩的、肩负着振兴族群重任的小花儿出去历练历练吗?”
说完,还极其无辜的又眨了眨眼。
“呵呵,小机灵鬼,想出去玩,居然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